路而已。
钱笑早就猜到在沈文澜这里有的是这种歪理邪说等着自己,哭笑不得之余也有点因看戏未遂而生出的埋怨,“我说你把这个矫情装逼的功夫放在男人身上多好啊?”
“都这把年纪了,再矫情下去就该跳广场舞当约会啦。”沈文澜笑笑,“我对着他哪里还有装逼的余地啊?能紧就不错了。”
钱笑一时也说不透想象能力超群的中国籍选手和动手能力满分的美国籍选手到底谁能在这场男女攻防战中占得上风,好在如今她已嫁做人妇,看这些仍是单身的人在情海沉浮真是一件快意万分的事呢。
李念琛的态度也算不上太进取,沈文澜的态度也算不上太消极,这两个的互动像是一对热情不再的老夫老妻,可看似冷却的热情下面,却是无尽的猜测推敲,彼此引导着对方先行服软认栽。男女之间彼此猜测推敲的状态才最值得玩味,比起迅速地燃烧掉身体里的热量和精神上的热烈来,隔靴搔痒般的撩拨更叫人印象深刻。要晓得,恋人的心思是世界上最玄妙的东西之一,懂则无趣,不懂则无措,似懂非懂的时候最好,无可取却无碍。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其实没什么要说的,但是我疑似有强迫症啊,不想空着……
☆、油煎馄饨(下)
天气越来越热,个别时候的温度甚至令人怀疑已经到了盛夏季节了。温度一高,人的食欲便差了许多,沈文澜约李念琛中午去吃冷馄饨,顺带告诉他这个周末自己要去参加冯一帆婚礼的事。
没想到口碑不错的店家端出来的上海冷馄饨居然吃出了饺子般的口感,李念琛被人带坏了,嘴刁得很,“在外面吃馄饨总是没在家包的好。”他万分明显地暗示着。
其实馄饨的吃法有很多,上海的家常馄饨个大馅足,包好之后列队排着,像是一群乖巧的小猪仔。夏天的时候,把馄饨煮好,沥干,放凉,拿温水调开的花生酱、醋、辣油浇上去拌着吃,别有滋味。冷食与热食相比,往往因为缺少温度而欠缺风味,可冷馄饨蘸着调料,吃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大概凡事一经冷却,不宜翻热的时候,加点作料刺激一下也是好的。
从这个层面上来讲,冯一帆的婚礼便可说是一只余韵悠长的朝天椒了。
冯一帆的新婚妻子是新到他手下工作的研究生,干干瘦瘦,貌不出众的样子,没想到实习期还没过就先拿下了上司,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站在门口迎客的新娘子脸上的妆不算浓,既掩饰不了五官脸型的缺点也遮盖不了眼神里的慌乱和得意,与强作欢颜的新郎相比却还算有些喜气。
沈文澜跟钱笑、老谢等旧同事们坐在一桌,老谢和孙姐是老派保守的代表,轻声讨伐着新人的孟浪,“要了命了,现在六只眼睛拜堂还变成潮流了,怎么好意思啊?!”
钱笑不顾丈夫阻止的眼神,参与到激烈的讨论中去了,“新娘子好手段啊,冯总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居然会在阴沟里翻船,被人挟天子以令天子他爹,看来人家这个研究生还真是在研究怎么生啊!”她说的这话堪称怨毒,语调却轻松欢快,大概是想看冯一帆沦落到这般地步已久了吧。
仔细看看,新娘子纤瘦的身子紧紧包裹在一袭白裙中,差一步就瘦骨嶙峋的扁平身躯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曲线可言,可小腹却微微凸出,看起来就像是一把白色的美工刀。这显得穿黑色深V收腰小礼裙的沈文澜像是个心机深沉的黑寡妇,肉感的故人和骨感的新人形成鲜明的对比,钱笑看着强颜欢笑的新郎官,突然觉得李念琛给沈文澜选的这件礼服更像是一顿“最后的晚餐”,而且还是看得到吃不着,果然狠心非常哪。
沈文澜离职以后,与旧同事和冯一帆的那些朋友们都已经不太往来了,她找不到新鲜有趣的话题,他们也卖面子地不去问及凭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