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交际喜好,于是也用中文认真回复了两行。
午餐,老师兄带她去了一家意大利餐厅,两人一人一张披萨一杯干姜水。这是师门内心照不宣的认亲餐,袁妩原本在新一轮的Diet,不过今天正好也算一个cheat day,她大嚼披萨饼,听师兄传教授业。专业知识是其次的,主要是一些公司特有的窍门和工作习惯。他们组是公司开发部门最重要的几组之一,前段时间刚做完一个新程序的上线工作,目前正巧在大难之后的宽松期,这也是师兄同意她在这个前后尴尬的时期入职的首要原因。若是在半个月前,他是没空出来带新人午餐的,呼吸都没空。披萨吃到最后一叶,老师兄忽然用英语说话,原因似乎是内容有些微妙的尴尬:“你看到了,我们组里十来个人,只有四位女士,同时考虑到你单身的情况,和外在客观影响因子……”他说了半句就接不下去,觉得冒犯,但又棘手,竭力组织语言。
袁妩自然明白的不得了,她看看自己握着叉子的手,美黑过的颜色已经开始褪去,主动说:“我明白的,总监,我会注意。”老师兄如释重负,猛喝下剩余的水,冰块也倒进口腔里,嚼。
下午做了一系列的员工考试和线上培训,已经到下班时间,妈妈发来消息说已经带着Amanda收拾好公寓,正在按照营养师发来的Diet食谱做晚餐给她。“不过妈妈多放一点糖在布丁里,刚上班别饿坏了。”他妈妈如是说。袁妩摇摇头回复今晚有迎新聚餐,又让妈妈把公寓地址发给她,她早上出门忘记问。
“下班了,经理。”
“经理下班啦,今天要聚餐。”
身边忽然此起彼伏响起问候声,袁妩在工位上抬头,拐角的走廊,早晨的男士正从里面走出来,挨个与同事点头再见。他的白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身上没一丁点褶皱,早晨在电梯门口什么样,现在依旧是什么样,雪白的额头上一丁点油都没出。袁妩低头看看粉饼盒镜子里自己的脸,妆面依旧漂亮,但年轻,鼻子两侧多多少少有些许油光,她快手快脚地抽纸巾在鼻子两侧按按。
“是的。”
她明白他是谁了,他是那个传媒大学毕业的43岁经理,张茂。
张茂走到刘显的工位旁,站住,微微把身体倾斜向刘显说:“新人是你负责带吗,刘工?”刘显眼睛瞅瞅袁妩,又站起来对张茂说:“对的张经理,是我负责带袁妩,Werona。”袁妩盯住张茂的脸,但他却不看自己,并不是普通男人见到她脸颊的躲闪,只是单纯地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她忽然觉得有些被忽视的不愉快,从来没有男人这样不看她,她于是愈发紧紧抓着他的眼裂不放,听他要讲什么。
“嗯,好的。”张茂对刘显说完话,只把眼睛在袁妩的脸上停了一瞬,连打量都没有,抬头看看手表:“下班了,走吧,去吃饭。”工位上的人纷纷站起来,欢快地收拾东西,像十二年级的时候美国历史课放堂时的那样。“经理,我坐您的车行吗?”刘显快乐地说,又用大拇指回身指指袁妩,和斜后方的另一个同事:“我们三个坐您车行吗?袁妩,你有开车吗?”
不知怎么的,袁妩主动开口:“我没有开车。”
明明是在地下室停车场的楼层搭乘的电梯。
张茂听到这句话,终于抬头对上了袁妩的目光,她一瞬间竟然有些紧张,生怕他拆穿自己,小孩子做错事似的懊恼自己撒谎。谁知道他看了一眼,又别开眼,袁妩记起他的年纪,可他脸上一丁点皱纹都没有,更莫提老态或是中年男人的油腻,要说只有27,8岁都可以的。张茂说:“好的。”
“总监出来咯,可以走咯。”
一窝人沙丁鱼似的把袁妩往刷卡的门边拥,袁妩心里有点不痛快,可眼前就是张茂剃得极整齐的后脖子发线,同他整齐到锋利的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