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1 / 2)

好在韩若楠赶了来,她说,“您孙子的脾气,这么多年了还不清楚吗,他什么时候病了会声张?”

事后她也问过郑廷,“他这段日子都不开心?为了那个女学生。”

郑廷点头。

但他也厘不清,究竟是因为孟葭的离开,还是她不爱他。大概兼而有之。

韩若楠听完,也只是叹了声气,说何苦来。

钟漱石在医院住了一周,韩若楠一直照顾着他,但问他怎么了,他总说没什么事。

连他自己都无从谈起。总攥着一本旧书,始终停在那一页,不肯翻过去,究竟怎么个意思。

钟漱石搬回大院后,有谈心兰看着,总算肯保养几分身体。

他回西郊的频率低了,也不再对着那一箱孟葭的东西出神,一整天不说一句话。

虽然日常看着,他还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对什么都兴致平平。

直到钟灵疯够了从伦敦回来,赶在谈心兰的寿宴前,把那本《浮生偈》交到他手上。

当时集团斗争形势已十分复杂。

钟漱石站在三岔路口,风云变幻间,也斟酌不定往哪儿走。

孟葭的一番心迹,叫他又高兴又生气的同时,给他指了条明道。

他真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好。这么的口是心非,这么的拧巴又倔强。

但她爱他,好像又做什么都可以,他去哪里都可以。

钟漱石调到了武汉,在京中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和叶昕结婚的关头。

江边湿气重,刚来的时候不太适应,反复的头疼脑热。

回北京述职的那一天,散了会,从集团大楼里出来,司机问他去哪儿。

钟漱石没回家,让往她学校那边开,那个时候,孟葭正读大四。

他是没抱指望的,没想着能在偌大的校区里看见她,但就偏偏撞上了。

孟葭怀里抱着两三本书,从教学楼里出来,她一个人,穿一件驼色方领针织衫,配一条白色直筒裙,身上是删繁就简的高级感。

钟漱石没有让司机上前,看着她走远了,才淡淡吩咐一声,“走吧。”

司机都说,“等了这么久,您不去看一眼吗?”

钟漱石没搭腔,挥了挥手,司机会意的开走了。

他们之间,走到这一步,早应了那一句:远山不见我,而我见远山。(1)

孟葭就是那一座,可望不可即的,始终横亘在他梦中的远山。

也是那一晚,钟漱石在饭局上碰见他们校长,他破天荒敬了一杯酒,把对方弄得诚惶诚恐,赶紧站起来。

他笑说,“我这两年不在京,孟葭学业上的事,烦你替我看着些。”

果然不是他多虑,到保研的当口,就出了件要命的事,她险些被取消资格。

谭家人总是见不得孟葭好的。

到推免名单下来,钟漱石才敢让郑廷去安排,问张院长借个学生当翻译。

他想见她一面,是怕等闲变却故人心,怕那些写在纸上的爱意,变成一捧打捞不起来的月色。

孟葭到武汉的那天,钟漱石开了一整日的会,到下午才赶回去。

坐在车上,他看了几遍后视镜,两年不见,钟漱石也怕。

他怕衣着不考究,外表不光鲜,已经不够吸引她。

钟漱石一进门,眼风就带到了最后一排的孟葭,但他掩饰的很好。

他装作视而不见,注意力全部放在会议的议程上,有条不紊的布置任务。

但散会后,看见孟葭和陈少禹一起出门时,心还是不免乱跳。

他们走在一起的时候,有种眉清目秀的登对,让钟漱石胆颤。

他已经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