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凄凉情形,他也不敢设想。
钟漱石紧皱着眉头,车开上百花山时,主峰上历经劫难的显光寺,孤灯一般矗立在春末夏初的急雨中,杳无人迹的涧口深处,隐约传来一阵钟声。
他攻读唯物主义哲学,从始至终,都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但在这一刻里,钟漱石是真的希望,佛光普照众生。
不要这么不眷顾这个,在荆棘丛里生长起来的小女孩,她活得坚韧自省,才刚过十九岁生日,什么都没有做错,人生不该只落得一个潦草收场。
山道上已经拉了封锁线,还没下车,钟漱石就先听见了哭声。
是谭宗北的夫人,手里捏着帕子在擦泪,家中佣人扶着她,唯恐她支撑不住跌倒。
谭裕已经被找到了,车子起了火,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被烧得血肉模糊,一双腿满是伤痕。
医护人员抬着他进了急救车。搜救队的队长向谭宗北询问,“车上是否还有其他同行的人?”
谭宗北咬牙切齿的,说,“没有了,辛苦各位,先收队吧。”
一旁的谭夫人,也是同样憎恶的表情,“有也是个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