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摔下去以后,她没能再站起来,头磕在一块石头上,脑袋偏向一侧,晕了过去。
钟灵是到半夜发现端倪的,她担心,孟葭坐谭裕的车会生是非,估摸着回学校的时间,一直给孟葭打电话。
但那边关了机。再打谭裕的电话,一直被挂断,后来也打不通了。
她有个很不好的念头,谭裕这个人做事不顾后果,像这样欺负女孩子的事,从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钟灵一直没敢睡,给孟葭发了无数条语音,让她看见就给她回。
直到谈心兰的电话进来,钟灵接了,“奶,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呢?”
谈心兰没跟她说笑,口吻严厉的,劈头盖脸一通问,“你没和谭家那小子在一起吧!”
“没有啊,我们只是一起吃了晚饭,他就走了。出什么事了?”
钟灵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什么事!在山上出车祸了他,谭家人都急死了!”
谈心兰把谭宗北半夜闯进大院,闹的沸反盈天,谭家乱成一团的事情讲了一遍。
钟灵赶紧挂了,她手指哆哆嗦嗦的,给她二哥打电话。
当晚,钟漱石刚从杭州回来,怕打扰二老休息,直接从机场回了西郊。
他才放下行李,郑廷还在院子里没走,手机就震起来。
钟灵虽然常烦他,但也挑时候,不会大半夜不懂事。
而钟漱石也只以为,是他这妹妹又在哪儿玩,碰上了一点小麻烦。
等接起来,钟灵开口就是哭腔,她说,“二哥,谭裕他出事了,他的车出事了。”
钟漱石啧一声,“他出事就出事了,难道他没爹妈吗?你急什么。”
在从机场回来的路上,他就听说了,谭裕半夜上百花山,同一辆货车碰上,从道上滚了下来。
谭老爷子急得从床上坐起来,亲自去了几通急电,估计这会儿都救援队都上山了。
“我不急不行,孟葭......孟葭她在车上,她在谭裕车上!”
钟灵说的太快,她又着急,险些咬着舌头。
站在园子里的郑廷,正准备发动车子,蓦地,听见一声喊,“为什么不早说!”
他转过头,看见钟漱石把嘴边的烟拿下来,大步朝这边走来。
郑廷问,“出什么事了,漱石?”
钟漱石坐上车,深深吐了一口气,“去百花山。”
“那不是谭公子出事的地方吗?”
郑廷一边问,没敢耽误,忙踩下油门,按他的吩咐开走。
钟漱石夹着烟的手,用力揉了两下太阳穴,额角上的青筋,还是突突直跳。
他摸出一个,样式普通的打火机,塑料的,最原始的滑轮。
钟漱石这几天,都用的这个,但这一刻好像又不大会用了,接连刮动几下,擦的大拇指内壁都隐隐生热,还是没能出火。
他扬手一掷,把烟和打火机,都丢出了窗外。
钟漱石将手撑到胸口,扶着前排座椅,用力喘了两口气,每一下都吸得发疼。
他缓一缓,才道,“孟葭在他车上。”
郑廷愣了几秒,半天才喊出一句,“那完蛋,孟葭怎么和他去山上?”
“八成,是他使了什么诡计,否则孟葭没那么蠢。”
钟漱石仰靠在座椅上,没再说话,风尘仆仆的脸上,满是担忧和惊惧。
不知道她是不是坐在副驾驶,从山上滚下来,又是那个位置的话,几乎不会有命在。
就算孟葭机灵,能不能从车身砸变形前逃到外面,也是个未知数。
假设她有这样的运道,深更半夜下着雨,一个受了伤的小姑娘,独自在山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