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走。”
“她只说她还有旁人要救,轻轻握了握我的手。”
“陛下,谢相的手好冷啊,可对?于?我这样浑身发烫的人来说却好似琼浆玉露,从那以后,我每天期望的就是?能够见到她。”
“深宫太冷了,有一些慰藉才让我有些活下去的念想,那时我想陛下要是?回不来就好了,谢相能一直协同后宫,我位置资历是?够的,一直在她身旁也很好。”
“后来陛下凯旋,我想也好,谢相以后会入主后宫,这也很好。”
“可陛下偏偏带了元妃回来,依她的恩宠,诞下子嗣就会封后,谢相以后就是?臣子,再不能随意出?入后宫,我的最后一点念想也没了。”
这个理由是?勉强的,她自己?也知道,便又笑了一下:“但?为了我的父母姊妹,我还是?要忍,只是?不日?前我的父亲已经去世,姊妹以后自有天地,不需我再为之筹谋。”
“我能力甚微,能为谢相所做的事不多,也不敢谋害性命,怕陛下诛了我九族,便只敢给元妃下了一剂断子汤,也算报答谢相那年冬日?相救之恩。”
永宁宫陷入长久寂静。
“既想替她守孝,不如落发出?家,去慈安寺替她祈福。”
“不必了,”孟琳琅咳嗽两声?,一边咳嘴角一边流出?乌黑血迹,“我受够了这清寂的日?子,一天天的挨着磋磨时光,两年前欠谢相的一条命,今日?就算还了,只求陛下不要诛连我的家人。”
君诏沉沉的看向她,许久才道:“准。”
孟琳琅沿着椅子滑落下去,攥在掌心的是?一方素白的手帕,手帕里还有几粒药丸,她刚刚喝茶用手帕擦拭时便已吞了毒药。
那方帕子通体净白如她主人一般,唯有角落绣了一株兰草。
那属于?谢泠。
孟琳琅父亲确已去逝,然而她的兄弟姊妹仍在官场,她的姊妹本应该去往苦寒之地为官,日?前因有旁人主动顶替已被安排去了江南富庶之地。
她的胞弟还在念书的年纪,日?前被谢家旁支收作弟子悉心教诲,她说她的兄弟姊妹另有天地,也确实如此。
这些都是?谢泠去前安排好的。
她的故事真真假假,有几分真情或全是?一片算计已不可知。
君诏看着地上那方手帕,忽而心脏如万蚁啃噬。
见故人之物,如见故人音容笑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