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伯卿有口头之约,盟友已?然覆灭在即,下一个是谁不必多言,厉刃已?经悬于头顶,戎马一生的燕家又如何肯坐以待毙?
燕伯卿潜入夏宫替汗古丽求药亲眼所见四城紧闭枕戈待旦,其后谢泠以恩情?示意他与汗古丽结亲,是有报复崔妧的意思在,也未尝没有暗示他大战在即,将代表着齐国的燕伯卿紧紧绑在汗古丽的船上的意思。
燕翰还在犹豫,因为后梁永远不肯下定最后的决心,后梁怯畏,宁可?楚国负我,绝不可?由我负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后梁其实是对的,然而因为后梁的犹豫疑心贻失战数次机,燕翰早已?对君王失望透顶。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作为一个武将他无法在明知战火将起之时仍坐以待毙。
而谢俞叛逃给他带来了?千载难逢的战机,谢俞是如今谢家的掌权人,她的姑母如今摄政宰辅,按理来说她掌握着最为整个帝国最为核心的机密。
她为何会叛逃有汗古丽和崔妧为她背书,她逼死裴染疏,刺伤月逻敕,设计想?弑君,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要砍头的罪名,她亡命天涯,来的却?是恰如其分。
燕翰在做最后的犹豫,而崔妧帮他下了?这个决心。
同时也将他引入一个万劫不复的陷阱。
第79章 第 79 章
大军挥师北上, 跨过了风雪绵延的鸩山,耗费粮草无数,迎接他们的是空无一人的宁州。
月逻敕带领着所有人一夜之间?遁入深山,宁州牧张统之逃至燕州。
浩浩荡荡的大军攻占了宁州, 然而宁州是什么好地方吗?贫瘠之地, 荒蛮之所?, 若不是当?年齐楚相争根本无人在意。
在宁州城门破开的那一瞬间燕翰背后冷汗已涔涔而下,所?有的虎视眈眈风声鹤唳不过都是障眼法。
营帐内的篝火发出?毕波的声响,一声一声炸开, 在寒夜里平添苍凉。
“伯父,既然已经到了宁州战事?已无可避免, 君诏现下就在燕州, 不如我们破釜沉舟,直攻燕州!只要攻下燕州我们就是有功之臣!陛下难道还?能再”燕伯卿帐中长跪, 抱拳于身前, 几乎不带停的连珠而下。
军队已经开拔,一切已如离弦之箭,不可能半途而废,若是现在回去就是坐实了欺君罔上擅动虎符的大罪,这样的罪过莫说是燕翰,就是燕家一家都要枭首示众。
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他们能攻下燕州,不说活捉君诏, 只要能够攻下燕州对于连败的齐国来说都是大功一件,只有如此才能保住一命。
“糊涂!”燕翰怒骂了一声, 他虽年过六旬须发皆白?然而这一怒之下还?是须发皆张, “枉你熟读兵法,一鼓作气, 再而衰,三而竭的典故都不记得了吗?”
他骂完燕伯卿肩膀抖了抖,似乎压的更低,仿佛不堪其重,燕翰声音更苍老了一些,带着几分疲惫:“大军翻过鸩山已经是精疲力竭,本是抱着决一死战的心气而来,见宁州空城本就是心气已失,你还?要将士们翻过乌卑山再攻向燕州?”
战机转瞬即逝,为免君诏有所?准备将士们不眠不休急行军了一天一夜,现下已是筋疲力竭,而燕州兵强马壮严阵以待,彼盈我竭,其实结局是什么,一眼可知。
“可是伯父,若是不打,京中恐怕”
燕伯卿焦急开口,若是不打后梁不会放过他们,为今之计继续打下去才是唯一能够保命的办法,哪怕是输也要打,后梁便是当?真想阵前换将,也可用战事?推搪,而一但停下来后梁的追责恐怕转瞬即到。
“事?至于此,我已无话可说。”燕翰站起身来,摆手阻止他说下去,“我不能明知是败还?拿将士们的命去换一时苟延残喘,燕家世代忠君,伯卿你有血性我知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