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里迸发出一点不一样?的光彩,又喝了?一口茶,不是那种细品,也不是牛饮,而是当喝水一样?的喝了?两口,做出评价:“很好喝,比山上的好喝。”

谢泠莞尔,露出一点真心实意的笑容:“喜欢的话我从师兄那儿要一些来借花献佛,再过些时候春茶就要出来了?,我家庄子里种了?些绿羽到时候第一茬有你一份。”

“若是喜欢茶,我库房里还有鹿苑,花砖,云雾剑毫,虽不一定有名却?也极好。”

这世?上的茶各地有各地的特产风味,不一而足,而除了?茶,世?间还有许许多多的事物可?供寻觅,除了?乌卑山上方寸之地,着眼天下也许也并不那么无趣。

总会再有人和物能够填满那空空荡荡的心。

白藏双手捧着茶杯微微点了?点头:“好。”

从出生开始就从未下过神山的圣女?比起好奇更?多的是忐忑,白藏抬起眼去询问起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我本?来下山以后想?去见大祭司,谁知因木倬木铎耽搁了?时间,下山时山下已?经大乱,夏宫人去楼空,大祭司也不知去向,我找寻无果,想?着你们兴许会来燕州便来碰一碰运气,便刚好遇见你们,现在外面终究是怎样??我一路行来虽然大乱却?没有见到一处战火?”

大祭司是她的姨母,虽然聚少离多但已?经是她此刻最大的惦念。

她抬头时恰好看?见谢泠的眸光落在窗外,只是看?了?一眼,又收了?回?来,继续波澜不惊的沏茶。

“二十年前她发誓不入中原一步,她不会来燕州的,此刻恐怕潜入了?乌卑山中。”

白藏与月逻敕一进一出,竟是刚好错过了?。

“至于外面,”谢泠顿了?一下,眼底泛起幽冷的微茫,如寒星乍现,“当然不会有战火,因为留给燕家的只有一座空城。”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寂静的长夜当中骤然传来一阵如雷一般的擂鼓声,整齐的马蹄声让整个天地都震颤不已?,茶水在瓷杯中震动不休,白藏骇然皱眉,惊的猛然站起身来,而对面的女?子依然纹丝不动。

从一开始君诏就从来没有想?过在宁州开战。

宁州地势偏僻,向北有乌卑山千刃壁立,向南有鸩山连绵不绝,围绕其中的宁州气候异常毒物丛生,辎重更?是难以抵达,一旦开战辎重被?阻断将是死路一条。

就算大获全胜还要翻越不输乌卑的鸩山继续作战,对于将士来说长途跋涉磨溃军心,而鸩山之后连接千里沃土的锦州平原,己方长途跋涉疲惫不堪,敌人厉兵秣马严阵以待,在宁州开战是下下之策。

君诏需要的是齐国,是燕家主动开战。

两年前君诏兵发后梁,迫使齐国低头纳贡,每年奉缴丰厚的珠宝玉器绫罗绸缎,而不到两年楚国便要撕毁条约再行吞并之举,于情?于理都要为天下所耻笑。

虽然君诏一向不需要脸皮,奉行敢说就杀之的独裁政策,但归顺楚国称臣纳贡的小国不计其数,总不能寒了?那些每年上供的心。

齐帝年老?昏庸沉迷情?/色,两年前后梁被?围已?被?吓破了?胆子,朝中更?是多为谄媚弄权以权谋私的佞臣,楚国如日中天,按理来说再借给他们几个胆子都不一定敢对楚国动手。

然而齐国也并不都是蝇营狗苟之人,总有一二忠义之辈,例如燕翰,例如燕伯卿,在大厦将倾之时总想?要力挽狂澜,再救这摇摇欲坠的帝国一把。

君诏陈兵燕州,兵马先行辎重其后盘踞燕州虎视眈眈,燕伯卿入宁州试探虚实亲眼得见君诏进入宁州,又险些葬命其中,待从王墓出来外间已?经变天,月逻敕与宁州牧联手将月氐王族逼的如丧家之犬。

月氐王族已?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