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州三家分治, 齐楚月氐虽然隐隐对峙但勉强维持住了表面的平和, 此?刻牵一发而动?全身,既然月逻敕已经投向楚国对王族进行清缴, 等月逻敕完全掌权宁州,到时候月逻敕必然投桃报李,三分而治的局面眼看已经不可?维系,齐在宁州的局面将?会空前艰难。
坐镇鸩山外的守将?正是?燕伯卿的伯父燕翰,君诏眼神一凝,滚烫的手指在裙边微微点了一点,不知是?笑是?讽,阴沉的厉害:“这一回他们倒是?迅速 。”
张统之寒冬腊月满头大汗,连忙俯身急道:“依照先行军的速度恐怕不出?三日就能抵达宁州,宁州兵力远不足以与之抗衡,陛下还请快快起驾移步回幽州吧!”
陛下应该早在两日前就抽身离开的,他已极力劝谏过,然而还是?拖到了现在,若是?还不走接下来恐怕就再走不脱了。
君诏轻轻吸了一口?气?,寒冬的空气?格外的冷,混合着风雨欲来的硝烟滚滚,侵入肺腑,带来一片寒意?,她回眸看了一眼在紧闭的门扉。
谢泠在那里?。
“自然是?要走的......”
鸩山,军营。
燕翰今年已过六旬,但精神矍铄腰板挺直,身量极高,只是?极瘦,一身骨头撑着那厚重的战甲,哪怕再是?名将?也可?见暮年之态。
他坐在大帐之中,花白的眉目皱的极紧。
“报后梁急信”
燕翰睁开眼不卑不亢的接过来自都?城的信件,边关之地苦寒,宁州虽然不算大漠极孤之地然而跟繁华如锦的后梁自然是?不能相比。
从都?城辗转而来的信件似乎犹带着隐约的香气?,这个季节地处靠南的后梁桃花已经隐隐盛开,与这里?恐怕是?天差地别。
从兵部而来的信件乃是?绝密,此?刻仍带着细微的香料味,可?想而知发出?它的地方是?何等纸醉金迷。
他枯槁的双手缓缓展开信件,燕伯卿等候在一旁,禁不住沉声问:“伯父?京中如何说?”
宁州生乱的消息他们已经在数日前传回后梁,君诏此?番陈兵幽州,亲自深入虎穴,月氐大祭司已经公然倒向于楚,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唯一的幸事大概是?大批量的行军实?在难以掩人耳目,也就给了齐国反应的时间,燕伯卿一直在鸩山军中,此?番正是?因为幽州巡狩之事进入宁州。
此?刻月逻敕几乎已经将?整个月氐收入囊中,再不有所反应只怕就要落了先机。
燕翰久久不语,燕伯卿心中已经一寒,许久,燕翰才负手而立 ,将?信件给了他。
燕伯卿一目十行的掠过兵部信件,越看越觉得心中有一把火燃烧起来,几乎要把他烧的呼吸不畅。
“这帮庸才!”
他愤然道:“说什么月氐内务不便插手,狗皇帝都?快御驾亲征了还要按兵不动?,还等什么?!等着狗皇帝突破鸩山天险,再往后就是?锦州一片平原,再无天险可?阻,锦州吕世祖这些年只顾吃喝玩乐蝇营狗苟,横征暴敛向京中走门路要官,他能做得了什么?锦州一马平川,到时候就让狗皇帝带着骑兵直接打到后梁去!我看这些大人还如何纸醉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