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容家接上头?就是与谢家接上头?,谢俞当然不会继续留在宁州纠缠,她那时候豁达的不可思议对于月逻敕多日冒犯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连月逻敕都?觉得荒谬的程度。

甚至以德报怨答应将?月逻敕送上乌卑山。

月逻敕出自神山,神山才是她的根基。

谢俞离开的那一天月逻敕要去神山,她们在山脚下?分?别,月逻敕复杂的看着她:“你当真不报复我?”

谢俞只是笑了一下?,她脸色有点苍白:“阿姊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报复你,你报复我,什么时候才到头?呢?”

她的目光望向远方重峦叠嶂的山脊,目光温柔的不可思议,声音轻的恍如?春日清溪:“马上就是冬天了,阿姊和吱吱的生?辰要到了,我只想早些回家。”

其他的,并不重要。

那样温柔期盼的目光,月逻敕从未在谢俞眼中看到。

她想容商晚他们究竟把谢俞教成了什么样,后来她才发现,教会她的从来不是容商晚,是她口中的阿姊和吱吱。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月逻敕不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谢俞的运气也一直不太好。

谢俞回家的路上遇见了几场罕见的秋雨,雷雨阵阵阻拦了归心似箭的人。

六七日过去了她堪堪走到宁州的边界,而后遇见了冒雨而来的月逻敕,月逻敕头?戴斗笠冒雨而来,谢俞的马陷进了水坑里,怎么也出不来。

看见她来笑着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怎么?来帮我吗?”

她以为她和月逻敕冰释前嫌,月逻敕是来道别,月逻敕愣了愣说:“是啊。”

而后一刀捅进了马脖子,骏马嘶鸣拼死挣扎之下?谢俞才发现脚下?根本?不是什么水坑,而是早早布置好的陷阱。

她从马背上摔下?来,被月逻敕接在怀里。

月逻敕满身杀气和急行军的风尘仆仆。

谢俞终于发觉不对劲,汗毛竖立,月逻敕平静而无耻的告诉她。

“我出尔反尔了。”

那是谢俞第一次知?道以德报怨并不会招来好下?场,招来的或许是得寸进尺的混账。

月逻敕先前不肯放过谢俞当真只是把她当个玩意?儿,她耍了她无数次说要放过她,骗她做出这辈子都?不会做的事。

这一次,她只是舍不得。

谢俞被她扔在马背上,不可置信的道:“你又骗我!”

舍不得那个清秀温雅的姑娘回到千里之外的燕京,她发誓一生?不再踏入的燕京。

在这时一向没心没肺的容商晚终于抵达宁州,月逻敕诚心诚意?的自己?下?了面子向容商晚提亲。

容商晚用一坛子酒扣在她头?上做了回答。

月逻敕用手抹了一把眼睛,不得不接受多年宿敌可能?要成为自己?岳母的事实。

但那时别说是容商晚不同意?了,就是天王老子不同意?她也不可能?放过谢俞。

她待谢俞极好,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然而这些对于谢俞毫无用处,出身高门王侯世家的谢俞再好的东西在她眼前都?是司空见惯。

她不再强迫谢俞,身上的毒素也早已褪去,露出宁州第一美人的容貌和身体,曼妙多姿,堪称绝代。

她这副容貌任何人见到都?会禁不住驻足,哪怕年过三十,然而岁月并不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她形貌俱佳,只留下?愈发成熟的气质。

容商晚来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谢俞说的阿姊是谢家谢泠。

她在榻上问谢俞:“我就当真比不上你的阿姊吗?”

谢俞如?同被触怒的狮子,将?手边的所有东西尽数砸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