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俞脾性温和,很有几分委曲求全?的懦弱样子,为了能够离开这样微弱的希望月逻敕恶劣的戏弄也能照单全?收。
“你?过?来,我高兴了就?让你?走?,好不好?”
“就?在这里,被看见了我就?把他们的眼睛全?挖出来就?是?,等?我高兴了就?放你?走?。”
这样的话她说了无数次,却没有一次真的放她离开,年少的谢俞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被这样对待,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温驯就?能等?到月逻敕放过?她。
就?能等?到阿姊和吱吱来带她走?。
“这么怕蛇吗?”月逻敕近乎玩味的逗弄着手里的毒蛇。
谢俞恐惧的闭上眼睛,那条毒蛇冰冷的鳞片在她身?上游走?剐蹭,嘶嘶的蛇信子近在咫尺,温热的躯体?接触上冷血动物,全?身?上下战栗的发抖,无数毛孔紧张的出汗,她惊恐的睁开眼睛,然而月逻敕在她眼前系上一层布帛。
湿润的泪水濡湿了布帛,沿着少女清秀的脸颊滑落,她隐忍的咬紧牙关,不肯泄露一丝求饶的声音。
她委曲求全?,等?过?第一个月,第二个月,母亲说来接她回家的时候。
她畏缩在床榻边缘,像一只?无辜的动物,抱着膝盖瑟缩而期盼的问月逻敕可以放她走?吗?
月逻敕目色沉沉几如将倾的夜色,说:“好啊,过?来为我做最后一件事?我就?放你?走?。”
第58章 谢俞x月逻敕(番外下)
谢俞等待的第一个月, 容商晚没有来,谢岷也没有来。
月逻敕挑着她的发丝说:“容商晚跟谢岷花前月下?,谁会想起你来呢?”
谢俞像被挑衅的动?物怒目圆瞪,有圆溜溜的泪水挤在眼睛里悬而未落:“老师只是有事耽搁了!”
月逻敕轻呵了一声。
一般喜欢骗人的人最后都?会遭报应, 月逻敕也不例外。
当年月逻敕如?日中天, 王族下?了血本?联姻, 为她挑选的丈夫是月氐王哥哥唯一的儿子,如?今的月氐王只有汗古丽一个女儿,为她挑选的本?就是王位第二?继承人。
多年前她把自己?的第一任丈夫扔进了万蛊窟让他死无全尸, 王族和祭司的关系不仅没有修复,直接滑进了深渊。
她身中剧毒的事没有瞒住, 月氐王的兄长年事已高无法再有第二?个子嗣, 这些年日盼月盼盼着月逻敕行差踏错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运气挺好,在生?命走向尽头?前盼到了。
那一夜的千机楼极尽血腥, 浮塗护卫着月逻敕离开, 月逻敕不知?怎么的回楼里将?谢俞提溜了起来。
“大祭司!来不及了,还去管她做什么?”浮塗边战边退。
月逻敕漫不经心的拎住谢俞的颈子,出身名?门的少女竭力维持着淡定,但仍然忍不住紧紧的攥紧双拳,月逻敕砍瓜果般砍下?一个男奴的头?,断颈处的血喷落了少女一身,禁不住轻轻扯住她的裙摆。
“容商晚的徒弟, 不能?死在我这里。”
后来她无比庆幸离开那一天她一念之间带了谢俞。
因为她名?义上的公公是个疯子,在整个宁州发动?一切追杀月逻敕, 王族眼看月逻敕失势落井下?石。
整个宁州乱成了一锅沸水, 月逻敕是其中那只要被煮熟的虾。
途中她与浮塗失散,浮塗对宁州熟悉, 哪怕失散也能?找回来,身边的人则不同,她对宁州一无所知?,所以月逻敕一直死死抓紧她的手。
容商晚的毒需要一日两次的上药,她逃亡在外耽搁了两天,毒素便开始在全身扩散,她的眼眶开始通红,手脚开始乌紫,肺腑开始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