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将她交出去,西山看似危险,实则固若金汤,没有陛下手令任何人伤不了她。”
“她在明知四处都是刀剑的情况下为何会突兀出山了?她身边的人说那天只有一只谢家?的信鸽落在西山的院子里,她并非蠢钝之人,之所以能将她骗出西山,是因为那是你?的笔迹,是也?不是?”
她这话几乎有着淡淡的倦怠之感,谢俞脸色沉了下来,像是一直掩盖的东西被赤裸的陈列于阳光下。
这个世上谢岷的学生?不到?两只手,一个一个的排除,其实君诏的嫌疑都比她大,她永远都是那样一副温吞的模样,似乎连只鸡也?不敢杀,谁能想到?她会处心积虑的策划杀死从小一同长大的友人呢?
裴染疏生?性洒脱,比之冷情锐利攻于算计的君诏,对待谢泠的两个妹妹都是一模一样的好脾气。
“你?不能让裴染疏醒过来,是因为她知道那是出自于你?的笔迹,所以先下手为强,费尽心机也?要?让她不再?开口?说话。”
为此才数次错手,一次两次是意外,再?三再?四,再?愚蠢的人也?知道不对劲,可她是谢俞,好似天生?就是如?此,会出错会委屈,会红着眼睛喊阿姊。
她不够聪明但足够听话,她不是出自本心,于是无人苛责于她。
直到?她将所有人引至俣王窟,这里的毒来自那株巨大的寄生?植物,来自水源,来自空气,进入这里就已经进入了幻觉,在无声无息当中死去。
又或许,在她接触那口?棺材的一瞬间?就会被什么洞穿,但不会致命,却也?足够阻止她们继续向前的脚步。
然而常年服药有了耐药性的谢泠在最后一刻清醒过来,谢俞无法只得?趁乱让随后跟来的杀手立刻动手,她在混乱当作无知的拖一下后腿。
崔妧出于某种报复和恶意在流水中下了带着催/情的药剂,谢泠耐过了毒药却还是中了招。
谢俞终于收敛了方才带着嬉笑之色的模样,静静的看着谢泠,看着这个似乎永远宽容温和的姐姐。
“阿俞,你?恨我修书逼你?来宁州,可这么多年我何曾逼过你?什么呢?”谢泠几乎是苦笑了一下,目光平静的看着隐隐失色的谢俞。
谢俞念书磕磕绊绊,学习六艺也?时常完不成课业,容商晚随遇而安,谢岷颇有些严厉,但谢泠从不会逼她。
“这一年来你?当真过的好吗?日日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终日,我都知道。”
所以在面?见君诏时抖如?筛糠,害怕有朝一日一切暴露,谎言被戳穿,害怕吱吱与阿姊对她怒目而视,要?一次又一次去圆这个荒谬的谎言。
“我始终以为,你?只是一念之差,所以让你?来宁州弥补你?的过错。”谢泠的声音带着稍许的哑意。
谢俞瞳孔缩了缩,眸色几度变换,似乎在度量这些话的真假。
“阿俞,不要?一错再?错,过来”谢泠声音冷了下来,隔着洞窟之间?悬空的距离,朝她遥遥伸出一只手。
她对待谢俞吱吱总是温和的,少有拿出长姐的威严,语气如?此严厉的时候,与之对视的时候谢俞几乎要?迫不得?已都低头。
崔妧就在她身旁看见她这个模样禁不住加重了声音:“谢俞,你?要?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吗?”
谢俞脸色在交错的光影里变换不清,让人窥不见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半晌她缓缓摇了摇头,朝前走了一步,似乎当真动摇了。
“阿姊,你?说的是真的吗?”她犹豫不决。
崔妧目光一冷,在她将要?开口?前谢俞刚刚沉思不属的样子飞快的消失了,眼睛眨了眨竟又笑出声来,天真如?少女撒娇。
“阿姊好聪明啊,怎么什么都知道?是不是看我就像一个上蹿下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