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的是我。”沈梨白慢条斯理地在马眼上戳按,“叫一声名字,换一次爽,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时杳被情欲困住,深陷其中,根本分不开神,去辨认她的口型。

对于人类来说,长期脱离语言环境,语言能力就会大幅降低。

保持阅读是挽救的措施之一,至少书面交流不成问题。

但,他无法预料到,自己的发音会多奇怪。

吐出那三个字的时候,他想,一定很难听吧。

他甚至闭上眼,害怕看到她眼里流露出来的嫌恶。

那会比其他所有人嘲笑他是聋子、残疾人还令他难受。

这是沈梨白第一次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听到他“说话”。

陌生的声音,陌生的音调,如果不是预先代入了内容,大抵会听不懂。

他的音色低沉,喑哑,含混不清,但其实是好听的。

一台久没运行的机器,重新通电,总得让它有个适应的过程。

她伸手抚他的脸,动作是难得的轻柔。

时杳的睫毛颤了下,睁眼时,眼睛有些湿润。

好像在乞求:不要嫌弃他。

“看我,时杳,认真看着我。”

他定了定神,一瞬不瞬地注视她。

“我很喜欢,以后就这样叫我的名字,知道吗?”

0059 59 镜中镜外(h)

沈梨白第一次直视这个问题:他是需要爱的。

当然,人类经过漫长的进化历程,到了文明社会,物质生活满足之余,情感需求也成了本能。

没有人不需要爱。

时杳在少年时期失去听力,对他的打击,是可想而知的大。

没有经历过的人,大抵难以共情,她也是,便不知道,他的感情多脆弱,多经不起戏弄。

大一刚入学那两个月,她忙于各种事,社交、学业、活动,等等,他给她发的消息,她一概潦草应对过去。

他问能不能打视频,她说,你不是听不见吗,打了也说不了话,他就再没问过。

或许还有很多她回忆不起来的细节。

她一直是唯我主义的践行者,实在不懂照顾别人的心情,直到分手,她也没反省过自己的问题。

“时杳,之前你是不是对我挺失望的?”

他怔了下,问:为什么这么问?

沈梨白说:“感觉总是你满足、迁就我,追到你之后,我就没有为这段感情付出过什么。”

刚刚他眼里的小心和惧慌,她看得清清楚楚。

说话似乎是他的心结。

但她不打算现在深究,只是突然想到,他选择放弃,是不是有一点原因是,她给予的不够多,才不足以支持他坚持下去?

时杳摇头,又喃喃地念了声什么,想拉她起身。

他不能像普通人那样自由控制音量,她几乎听不见,但知道他是在唤她的名字。

“你想说什么?直接告诉我。”

他张了张口,仍是比划手语:是我不好,我怕你不爱我,怕耽误你找到更好的人,我总是患得患失,可我改变不了我的缺陷。

她蹙着细眉,“你慢一点,我跟不上。”

他吐出一口气,有些无力。

“算了,我们回头再聊。”

做爱是令人快乐的,就暂时不要提这些苦大仇深的话题了。

“我帮你吸出来,好不好?你这里都出水了。”

是征询的口吻,眼神却迫不及待。

时杳默许了。

沈梨白看着面前粗壮的阳物,明明还没吞入,便感觉到噎。

她咽了口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