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摇头,示意她别留他。
沈梨白双臂环胸,瞳仁在光照下像彩色琉璃,“不是说要追我?就这么追的?”
他顿住。
她继续说:“今天不经我允许,敢踏出这个门,你就再别出现在我面前。”
很强硬的威胁,表情也似在说:今天是我生日,你敢走一个试试?
时杳并不惧怕人群,一座城市这么大,大部分人不会关心,路过的人是不是耳聋,抑或是有别的残缺。
但这里不一样。
沈梨白作为今天的主角,深受瞩目,而他出现在她身边,突兀又引人好奇。
躲在一边看戏的谭玮,顿时感觉有些索然无味。
“他也被沈梨白拿捏得太死了,我们男人的骨气呢?尊严呢?”
杜茹觑他,“这番话从你口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别扭呢?”
不知道是谁,去年当舔狗,那叫一个殷勤,结果被人骗炮,再一脚甩了;哦,还有……
“停!”他阻止她继续细数他的悲催遭遇,“真会戳人肺管子啊你。”
她幸灾乐祸,“活该。”
正说着,沈梨白把人带过来,“介绍一下,时杳。”
就这样?谭玮冲她挤眉弄眼。
岂料她却假装看不懂,“眼皮抽筋了?”
他翻了个白眼。
时杳伸出右手。
他是那种五官周正的,传统东方审美的长相,可以说不喜欢这种类型,但绝对没人否认得了,他是帅的。
跟谭玮这种纨绔子弟不同,他气质沉稳内敛,一看就知,他有强大的精神内核。
和刚刚那个,垂着眉眼,对沈梨白言听计从的人,完全不似同一个人。
对方迟迟没回应,但他神色依然很平静,手悬在空中,一动不动。
谭玮不懂,这人是太讲礼数,还是太老古板。又不是正式场合,搞什么绅士握手这一套。
但他还是握了,毕竟是沈梨白的人,得给面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对方用了力,稍纵即逝,又松开了。
沈梨白眼观鼻鼻观心,知道时杳憋着醋意,但发不出来。
无论是冲她还是冲谭玮。
吃呗,小醋怡情,多吃点。
后来有别的男生来送她礼物,她含着笑,一一收下,也会微倾酒杯,和他们的相碰,再饮入喉。
虽然始终保持着距离,但时杳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目。
他很了解她,这就是一出不太高明的戏,刻意做给他看的,叫他明白:她不是非他不可,他和这些人,没什么差别。
不,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哪怕她对旁人言笑晏晏,也只有他见过,她躺在身下面色潮红地叫床的模样。
不是吗?
0053 53 轻微洁癖
沈梨白站在显目处,时杳则主动避了开人,但眼神从未离开她身上。
她要演戏,他这个唯一观众,总得捧场。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笨法子。
酒精上头,她有些醉了。
适可而止,在她的字典里,属于不常用的词汇,大多数情况下,仅针对酒,而不在于欺负时杳这点。
沈梨白放下酒杯,朝他抛了个眼神,摇曳着裙摆,向外走去。
时杳停了停,才提步跟上。
她穿过回廊,一路走到花房,推门进去。
天寒地冻,这些珍贵的花种被移入温室内,悉心照料。
她在秋千上坐下,轻轻地荡着,“在这里帮我口,怎么样?”
他皱眉,打手语说:外面还有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