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还是在前男友面前。

受害者时杳丝毫不嫌恶,安抚地朝她笑了下。

笑什么笑,还不是你害的。她心中犯嘀咕。

他取下花洒,帮她冲洗干净身子,用浴巾裹住她,抱她去客厅,拿衣服给她穿上,再折回,清理浴室和自己。

极有耐心,没一点埋怨责怪。

她坐在沙发上,尴尬死了,又尖叫又跺脚。

“啊啊啊,臭男人!到底为什么!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全身换了个彻底,包括拖鞋,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打手语问她:想吃什么?

沈梨白抱着腿,蜷着,撇开眼,不想理他。

时杳转到她面前,比划:没关系。

她捂着眼睛,发脾气:“看不懂看不懂,别跟我说话,烦死了。”

耍小性子罢了,他反倒觉得可爱。

沈梨白爱憎分明,十分双标,待她好的,她会露出小女孩的一面;待她不好的,她同样给不了好脸色,也不惮于施加报复。

了解她,熟悉她,喜欢上她后的人,很容易主动亲近她。

只是她很少给别人这个机会。

所以,其实被她追,是他之幸。

时杳眼含笑意,拿开她的手,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像是说:他不介意,她也不用。

她受不了他这么温柔,心中五味杂陈。

恨与爱往往并生共存,除了父亲,只有时杳这么一个男的,无底线地纵容她,爱惜她。

她尿在他身上,弄脏他,却是他反过来安慰她。

她打过他,踢过他,也骂过他,他如果不是受气包,这么忍她,能是因为什么?

从那天晚上在书店偶然重逢,两人的羁绊就越来越深。

他两年里全然没有忘过她,她时隔两年再见依然会喜欢上他。

彼此都摆脱不了这种宿命。

可谁知道,将来会不会重蹈覆辙。

沈梨白推开他,有些冷淡地说:“我饿了。”

时杳起身。

锅里有海鲜烩饭。

她早上熬的那锅“粥”,被他加工过,汤汁浓稠,每粒米软烂入味,虾蟹等都去了壳,没有一点腥味,既嫩又鲜。

沈梨白问:“你发烧能吃海鲜吗?”

他摇头,比划说:我没吃。

这是给她做的。

本来是午饭,但她睡过去了。

“是不是元旦晚会那天受的凉?”她说,“出于人道主义,过来看看你,不然就是我的罪过了。”

他没回答。

是,但跟她没关系。

那天晚上十一点多,地铁已经停运,他也不想打车,一路走回家,边走边理思绪。

他还没理清到底该如何对待她,就被冷风吹感冒了。

苦苦纠结,消磨自己心志,也耽误她。

她就像他心口插着的一根箭矢,不拔,会死;拔掉,会生不如死。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就像她父亲沈其锋说的,名将配良驹,宝珠也要配好匣,他算什么?

沈其锋知道女儿任性,越劝她,她逆反心理越重,讲道理没用,转而找了时杳。

这件事,一直瞒着沈梨白。

啊啊啊下一章要说另一部分分手原因啦(? ? ? ? ?? ? )

0046 46 无可否认

分手前,时杳其实去学校找过沈梨白一次。

隔得远远的,见她和同学从艺院楼出来,有说有笑。

他们是健听人,沈梨白和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和他待在一起,就连说话也受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