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下单,他伸手挡住她的屏幕,打字说:你还在读书,不用你付。

沈梨白说:“我挺有钱的,你看不出来吗?”

奇了个怪了,第一次有人用这种理由拒绝她结账。

他坚持:我还没落魄到让小孩请客的程度。

小孩?

沈梨白上下打量他一番,问:“你多大?”

时杳:大你七岁。

她算算,也就二十四,二十五的样子,叫她小孩也太夸张了。

他扫桌面上二维码,一桌一笔订单,他付了钱,才拿开手。

服务员先送来两瓶矿泉水,他拧开一瓶,递给她。

沈梨白瞟了眼旁边的玻璃水壶,里面装满了水,只是不知道干不干净。

她心想,他还挺细心讲究的。

“你经常去那边吗?”

时杳摇头,说:今天是帮人代课。

“你什么时候失聪的?”

她搜过,如果是先天性的聋哑人,行文一般和普通人不一样,容易有语病、错别字,但他却很正常。

那只能是后天造成的了。

他抿住唇,没有动作。

沈梨白说:“你不想说也没事。”

她喝了口水,转开视线,指指窗外一辆系着一大把氢气球的推车,随口说:“那个好好看。”

时杳也看过去,停了两秒,起身出门。

他跟老爷爷比划几下,买回一只白色云朵的球,拿回来给她。

她没接,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他。

他问:不喜欢吗?

沈梨白说:“你一边对我好,一边不让我喜欢你,是怎么回事?”

他说:你还小,玩心重,你口里的“喜欢”,只是一时兴趣,等你开学,或者过几天,你就会转移注意了。

在他看来,她就是个小姑娘。他把她追他的行为,归结于“玩心重”。

对她好,仅仅类似于一种照顾小辈的心理。

他实在没办法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产生什么想法。

她心道:我对你性趣倒是挺大的。

之后,沈梨白照样往宠物店跑,时杳如果不在,她就窝酒店睡觉,晚上出去玩。

那会儿是六月底,入夜后,空气依然燥热,她穿吊带、短裤,和一群人喝酒、吃宵夜。

大概到了一点多才散。

沈梨白先是发数条语音给时杳,又是拨电话,打不通,就一直打,一直打,甚至忘了他听不见这回事。

他早就睡了,是被手环的震动吵醒的。

发消息问:怎么了?

她醉得意识不清,还是一个劲打电话。

他没办法接,发消息给于嘉怡:你打语音问问沈梨白,她可能喝醉了。

折腾了很久,他得知她的所在地,打车赶到。

沈梨白身边有朋友陪着,见她扑过去,问时杳:“你是她男朋友?她一直喊着要等你,不肯走。”

这种情况,承认不是,否认也不是。

他低头看了看她的样子,不得已,只好点了点头。

她朋友把人交给他就走了。

时杳一时不知道拿她如何是好,拎上她的包,扶她去打车。

沈梨白摇头,“我不坐车,我要吐了。”

他打字问她:那你怎么回去?

她东倒西歪的,不想看,他找软件,用AI语音放给她听,拽着她一条胳膊,让她看自己。

她撅着嘴巴嘟嘟囔囔:“我要去你家。”

他看不清她的口型,又问:你说什么?清楚一点。

“我说!”沈梨白大声说,“我想和你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