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没有挽留他,连骗他一句都没有。
颜鹤默了默,又埋下脸,抢她的体温,环在她腰上的手收紧。
林师师:“怎么了?”
颜鹤叹一声:“你……不想我多陪陪你吗?”
林师师:“不用,司里的事要紧,你快回去吧。”
颜鹤:“……”
外头又传来一声夜莺的鸣叫。
颜鹤只得从她身上起来,看了她一眼,闷闷不乐地下床,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转身,便见她也从床上起来。
他伸手按在她肩膀上,柔声道:“你不用起,还早呢,快躺下好好睡到天亮。”
林师师便坐在床上,看着他道:“你睡着的时候,我用灵气帮你梳理了体内的经脉,洗髓之力已将你之前体内所有淤积的邪气都清理了,但这半个月你要消化洗髓之力,这段时间你经脉的负担会很重,如果夜里实在受不了,就来找我。”
当他消化完洗髓之力后,即便这一界灵气稀薄,他也能直接筑基,再以后,他的妖丹之力亦可以助他继续增进修为。
颜鹤顿了顿,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弯下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声音缱绻:“好,无论多晚我都会过来的。”
林师师:“……”
总觉得,他似乎误会什么了。
只是颜鹤直起腰后,就直接转身,打开房门出去,再又轻轻关上。
忽一阵风拂过,带着秋夜的凉意,院中的杏树沙沙作响。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目中的温柔收起,面上已然恢复独属于颜掌令的冷厉坚毅,下了台阶,走到院门那,身体轻轻一跃,直接从院门上面翻了出去。
“掌令。”一直候在外面的梁五松了口气,赶紧上前来,“司内传来急讯,文王非要见你不可。”
颜鹤:“这个时间?”
梁五:“之前依您的吩咐,安排人将寿王的事透露给他,所以文王连天亮都等不及了,听说一直在牢里嚷嚷,他今晚要是见不着您,他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您想听的话,也永远都听不到了。”
颜鹤淡淡道:“还以为他能多撑些时候。”
这些年,寿王那边的事,文王知道的不多。但三年多前,邪物乱京一事,包括更早之前太子忽然暴毙一事,这几个王爷心里可是藏着不少事,没有一个手上是干净的。
之前他曾以为自己是局外人,直到知道自己被下了傀儡线后,他才明白,他也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颜鹤上了马车:“段金回来了吗?”
之前让段金去查了河西那边的事,查到寿王藏在河西的兵力后,他即想起当年太子暴毙一事。段金的生母朝华公主,和太子是同胞兄妹,当年太子出事,朝华公主一下病倒了,在床上躺了半年才好。之前曾以为朝华公主是伤心所致,如今想来,那半年正好是宫里最乱的时候,朝华公主这一病,就避开了那些纷争。
梁五:“段公子昨日去了公主府,应是明日才回司里。”
马车驶入夜色中,往镇邪司的方向赶去,只是马车刚从那幽暗的街巷中走出,转入前面的霄云路时,旁边一座宅院的屋顶上,忽然出现一个修长的身影,背着月光,看着这辆从下面经过的马车。
正在车厢内闭目养神的颜鹤忽的睁开眼,示意梁五停车。
梁五赶忙拽紧缰绳,回头:“掌令,怎么了?”
看到马车忽然停下,谢锦书即往后一退,转身,藏在屋顶角落的阴影中。
颜鹤推开车窗,往外看了一会,只见长街清冷,街上空无一人。随后他从车上下来,抬头,往两边的屋顶上看,依旧未发现什么可疑人。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刚刚分明有种被盯住的感觉。
但马车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