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摸摸球球的头,尽量不让他被风吹着,全自己挡下了,“乖,快到了。”
球球高烧一个星期,陆衡起先带着他在家附近的综合医院看,结果越看越严重,最后是连退烧药也压不下去的体温,症状又多了起来。
那边的医生轻描淡写地说:“生病都有一个阶段,没大问题体温就会降下来,按时吃药就行。”
然后就没有其他治疗手段了。
道理陆衡都懂,但他不太能接受这种治疗方案。医生口中“生病的阶段”是从坏到好的呈现过程,可现在并没有出现。来儿童医院是陆衡昨天晚上临时决定的,不能总耗着。
医院大厅全是人,儿童医院和其他医院的氛围没有区别,焦灼、无力,还有煎熬。
陆衡站在其中迷茫片刻,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好在球球不闹人,他很乖。
火上浇油的电话铃声在这时候响起,陆衡看了眼来电人,一开始没想搭理,但对方锲而不舍,抱着一种雄赳赳气昂昂的精神一定要让陆衡接。
陆衡接了,没喂出口,被对方先声夺人。
“哎呀陆工,你今天没上班啊。”
陆衡在大厅转,往挂号窗口走,嗯了声,语气很淡,“家里有事,请假了。”
“是这样,我家进门内柜子的款式不太搭整体风格,我在小红薯上找了几个样式,觉得还不错,等会儿把图片发你,你给看看啊。”对方的嘴一刻不停,“还有地板,我怎么觉得你给我选的这款质量不好啊,颜色也不好,太土。你还是给我换成最开始那种得了。”
这人是陆衡的客户,特细碎一男的,家里装修,从接触到最后出设计图纸,中间的细节改动不计其数。陆衡这人性格和缓,情绪也十分稳定,轻易不跟人掰扯,客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这会儿确实不是时候。
“您给的价格,每平方一百五,只有这种质量。最开始那种实木地板,每平方四百。”陆衡的语速快了一点,“一分价钱一分货,您想换也可以,价格接受吗?”
“你给我想点儿办法啊!我钱都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