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回贺泠神色平静,眼里分明带着冷漠的厌恶。
此刻他觉得嘴角疼得厉害,可心更疼。
五分钟前, 沈子言俯身想吻住贺泠, 被她头一偏躲了过去, 身体的惯性来不及刹车, 猛地一下磕在餐椅靠背上,实木质地的餐椅就这么狠狠给他来了一个“热吻”。
“抱歉, 是我错了。”沈子言今晚明显失态, 他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角, 有黏糊糊的铁锈味, 皮肤底下还翻涌着热气, 的确是流血了。
真实的痛楚让他眼里的情欲逐渐褪去, 又恢复了平日里温和的表情。
他为什么会失态?
明明都等了这么多年。
沈子言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道歉有用的话, 还要警察做什么?”贺泠不予理会, 低头,指着大门,语气硬邦邦的,“你走吧,以后也别单独来找我了。”
沈子言苦笑一下:“你突然对我这么绝情,是因为陆珩吧?你们就去京市两天,感情就突飞猛进到这种程度了?”
贺泠抬眼看他,似乎很是生气:“你胡说什么?他都要结婚了,我能跟他有什么感情进展?沈子言,你这是在侮辱我。”
她自认和陆珩没有半点逾越,只是单纯的甲乙方的关系。
“对不起,”沈子言再次道歉,声音比上一次更低,像在祈求,“我不是在说你。”
今晚陆珩看她的眼神充满占有欲,看沈字言的时候分明是嫉妒的。
男人最了解男人。
沈子言自认绝对没有看错,所以他急了。
贺泠见沈子言杵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便三两步冲过去先把门打开,拽着他的胳膊往外拉:“你走啊!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沈子言纹丝不动,反而把贺泠紧紧抱住,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满腹委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看我一眼,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怎么都焐不热?”
这人油盐不进!
“是,”贺泠气得牙痒痒,破罐子破摔,顺着他的话承认,“我就是贱,念念不忘一个拒绝过我的男人,七年了,就算他要结婚了我还是喜欢他,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可以走了吗?”
沈子言的身子明显一僵,他的胳膊缓缓滑落,松开了她。
贺泠往后退了几步,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陌生感和恼意。
沈子言只好举双手投降,今晚他一步错步步错,再这样下去,恐怕二十几年的友谊就真的要毁于一旦了。
临走时,沈子言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偏过头不看他,仍在气头上,他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说。
沈子言刚关上门,就撞见了靠在楼梯间墙壁喘气的陆珩,这人面带潮红,应当是喝醉了,正有些烦躁地扯着自己的衬衫领口。
看这样子,陆珩应该没听见他和贺泠刚刚的对话。
好险。
沈子言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贺泠紧闭的大门,还是不放心,便假装好心过去搀扶陆珩。
今晚情况特殊,沈子言怕节外生枝,必须看着陆珩进了自己家门才能离开!
谁知陆珩却皱着眉甩开了他伸过来的胳膊,不耐道:“别碰我!”
沈子言:“……”
他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吗?怎么这两个人都这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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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泠全然不知道外面的偶遇,她去卫生间洗了个冷水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她刚刚对沈子言说的那些,大多是气话。
她把沈子言当成兄长,沈子言却想……
贺泠回想起刚刚沈子言俯身想亲她的一幕,依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没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