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3 / 4)

无德,此人不诚,此人不可交也’,故此官五年未得重用,直至沈公长逝,方才手段百出,平步青云……这人便是您姜老太太长子,姜学范。”

姜母大惊,一双眼直直朝香兰瞪来。

香兰直起身道:“有道是‘风行草偃,上行下效’,原来你长子这般,你孙女这般,都是姜老太太教的。人人皆道你面冷心慈,一心向佛,常以光明磊落处事已自居,贵眷中声誉颇高,说起别家小姐品格,亦侃侃而谈,可轮到自己头上,却巴不得自己孙女下手狠绝,精明算计,哪怕罔顾良心也半分亏不要吃,自私自利,只要自己舒坦,便可以踩着别人血泪,这可是你们姜家的家教?”香兰看着那满脸褶皱的颓丧老妇,心里忽觉得可怜可悲,她伸手摸了摸姜母衣襟上别着的那串精美镂雕罗汉的菩提十八子佛珠,道:“可怜,可怜,你信佛几十年,却不知慈悲。”

香兰说完这番话,直起身与姜曦云四目相对,香兰忽举起那盅药一饮而尽,姜曦云目瞪口呆,却见香兰用袖子拭了拭嘴角,盯着她双目,轻声叹道:“这只是滋阴补气的汤水罢了,我不屑于做这阴狠恶毒之事。可是你瞧瞧,一碗假汤药,却逼出这样多的真心话。”

姜曦云登时怔住,眼神不由痴痴迷迷的。

香兰浑身上下已被汗湿透,用尽气力,道:“我言已至此,请太太、大爷出来罢。”言罢再难出声,再掩不住颓势,身子一歪便靠在湘妃榻上。

林锦楼一个箭步出来卧房后的小隔间里冲出,把香兰拉到怀内,横抱起放到床上,只见香兰浑身是汗,脸色愈发坏了,急得口中嚷道:“快请太医!请太医来!”

姜家祖孙大吃一惊,又见秦氏协同另一年轻男子从隔间内走出,那男子正是姜尚先!

秦氏眼眶通红,似是哭过了,容色却冷若冰霜道:“方才香兰遣丫鬟来请我,说大爷在外面问话,终究问不下去,她要同姨老太太和曦姑娘私下相谈,请我和楼哥儿在隔间内密听,后来你们家大哥儿硬要往内闯,索性也让小厮请来当个见证。想不到竟听见这些。”

姜尚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方才他在隔间内被小厮捆了手脚,塞住了嘴,想出声都不能。他抬头看着祖母和妹妹,目光闪动,情绪复杂,终又低下头。

香兰在床上唤道:“太太!太太!”

秦氏凑上前,问道:“何事?”

林锦楼亦握住香兰的手问:“你身上哪儿不妥?”

香兰却不看林锦楼,只看着秦氏道:“太太,太太,我是真心实意这样说,今日我请大家来亲眼瞧我同姜五姑娘撕破脸面,势同水火,皆因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妾,林姜两家已请了官媒,婚事势在必行,倘若太太念着我往日的一点好处,未免我日后无立锥之地,还请放我出去……”

第292章

香兰不敢看林锦楼脸色,只垂了眼皮道:“求大爷开恩……我……”她说到此处忽然哽咽,一串晶莹的泪珠儿顺着眼角滚下来。书染在病床前与她说朝露瞧见姜丹云下药之事,她便知道自己如今得了这个时机。让小鹃请林锦楼和秦氏在隔壁密听,豁出去拼这一回,一则出了胸口的委屈,为自己讨个说法;二则,她已跟林家将娶的大奶奶撕破了脸面,便可顺理成章的求出府去。她心里早已前前后后想了几遭,如今她手下已有些积蓄,家中也比往日富裕了,倘若出了府,便将田产地业都卖了,举家搬到外省,收养个男丁替家里续上香火,她自会悉心教导,日后嫁人也罢,不嫁人也罢,总好过困在深宅大院里,镇日里勾心斗角,邀宠乞怜,把自己慢慢熬成怨妇毒妇――嘉莲乃前车之鉴,出府的日子未必如她所愿,可不出去,真真是心如死灰。

秦氏怔住,低头瞧瞧香兰,再抬头看林锦楼,只见长子面色铁青阴霾,忙拍着香兰的手强笑道:“傻孩子,你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