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堰寒的眸子里仿佛淬过冰水,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胸膛起起伏伏,喉间狠狠掠过一股刺麻。
“温几栩,你真厉害,打算踹了我,跟他无缝衔接?”
“闻堰寒!”程子幕双眸盯着她被他紧捏的手腕,冷声:“你弄疼她了。”
只有温几栩知道,自从那天他失控在她的手腕上留下痕迹后,即使再生气,也会控制力道,唯恐再伤了她。
这句话无疑火上浇油。
“真有意思啊程子幕。”闻堰寒睨向这个素来沉默寡言、从不逾矩的队友,讽刺道:“该说你什么,卑微暗恋,守得云开见月明?还是骂你不知廉耻,我和她还没分手,就迫不及待插足我和她之间的感情?”
闻堰寒向来不是会给人留面子的人,用词也毫不顾忌,程子幕攥紧拳心,空气中火药味一触即发。
下一秒,闻堰寒将她打横抱起扔进了车内,车门滴答一声上了锁,而后一路贴着限速的峰值底部狂飙。
阴沉晦暝的天空宛将整个城市抵盖,死亡一般的冷寂让飞速而逝的鹤唳风声压抑地让人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的侧颜线条冷得像是镀了层寒霜。
直至夜幕降下,沿着高速早已远离了那座车水马龙的钢筋森林。
远光灯残留的影绰光晕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愈发肆冷,不断飙升的指针数值让温几栩心跳发慌,“闻堰寒,你到底要做什么?”
而后,车身骤停,因为惯性簇然前倾,他从容地扶了她一下,借着安全带的拖力,她才堪堪没有撞上。
温几栩被他拽着下了车,尚未适应黑暗环境,也不熟悉地形,她绊地踉跄几步,跌入了温暖而清冽的怀抱。
紧接着,他扣着她的下巴,发狠似地抵上她的唇瓣,长指抽开赛车服的裤声,利落地往下拽。
温几栩惊呼一声,在事态失控前,咬了他一口。
“闻堰寒,你疯了?!”
血腥味在彼此的唇边弥漫开,远处轮船的灯光点缀在浩瀚无边的海面,将他本就极具攻击性的俊颜衬得愈发凛冽。
“是。我疯了。”他笑了一声,“比你想象得还要疯,招惹我,你怕不怕?”
闻堰寒步步紧逼,将她抵在睥睨车身前,指腹隔着那薄薄一层布料摩挲着曾无数次深入过的地方,不过一瞬便被她掀开,彼此的神情隐匿在夜色中,谁也看不清对方脸上的情绪。
他垂眸,摩挲着指腹,眸中冷意更甚,“跟我接吻,让你连感觉都没有。往常让我关灯的时候,你心里又在想着谁?”
温几栩又羞又气,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抹去唇角的血渍,似乎是他的,很快又被酸涩笼罩。
她转身启动车辆,睥睨她早已开了无数次,早就无比熟悉每一处。
轮胎和发动机都被大改过,抓地力很强,提速也相当快。
闻堰寒跨步挡在车身前方,她不得不急刹停下,就在她被他这疯狂举动吓得冷汗直冒的间隙,他进了副驾驶,欺身而进,调整着方向盘转向。
停靠在近岸的轮船上数十盏探照灯骤然点亮。
视线恍然点亮,周遭的场景也变得清晰。
他们正靠在礁岸边缘,底下是翻滚的海浪,不知有多深,或许是数十米,又或许底下是坚硬的礁石。
岸边架着一个巨大的金属斜坡,坡度接近于70°,同她们训练时常用的冲刺坡道几乎一致。
而那轮船,更像定制的豪华游艇,甲板宽阔平坦,近乎于一座广场大小。
坡道和甲板之间的距离接近八米。
这样极限的距离,即使是职业赛车手,也会望而却步。
闻堰寒松开对方向盘的掌控,掌心贴着她被海风吹地沁冷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