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件玄色丝绸薄衫,那腰带还?是松松垮垮,让里?面紧实的线条若隐若现,他坐在那罗汉椅上,半撑着?头,脸上怒意?似是缓了些,但那双眸依旧冰冷。
宋知蕙来到墙角,拿瓢去给铜盆里?打水,许是弯身时又抻了一下左肩伤口,那瓢里?的水便洒了出来,将她身前又是沾湿一片。
宋知蕙偷偷朝罗汉椅看去,见晏翊似是在出神,并未有责怪她的意?思,便忍着?疼痛赶忙重新舀水。
磨蹭了半晌,等她端着?铜盆来到晏翊身侧时,那水温似也凉了不少。
正犹豫着?要不要再重新去打些热水回来,罗汉椅上的晏翊忽然坐起身道:“愣着?作何,要孤自己洗?”
宋知蕙索性将帕巾放入微凉水中,沾湿后拧至半干,朝上首递去。
晏翊去接帕巾,与那冰冷指尖从他指腹清扫而过,一股奇异的触碰感?让他觉得心里?生出一丝痒意?。
再看宋知蕙时,那晚她被绑在床榻上的画面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每次想起那画面,晏翊便会?心烦意?乱,明明那时他心头一团火气,想要全部撒在她身上,如他曾看过的那些画册一样,直接压上而入,可到了最后那团火气还?是被他强行咽下,咽得他一连几日都心口闷疼。
晏翊也说?不清楚,不是已经下了决断,在这一年中可与她放纵,可为何每到动了那压入的念头时,便非要逼自己忍下。
思来想去,便只有一个可能,他嫌她脏。
他二十余年未曾与人碰触,如今终是有人可用,却是这宋知蕙,一个妓子,不知被多少人用过,光是那赵凌就用了三年之?久。
一想起赵凌,晏翊那脸色瞬间?又阴沉下来,将手中帕巾朝着?宋知蕙身前丢去。
宋知蕙没反应过来,那身前被帕巾打湿,本就因在屋中穿得就单薄些,此刻衣衫打湿,那最里?面赤色心衣的轮廓便清晰可见。
晏翊脸色似是更加沉郁,喉中似又泛出那久忍后的淡淡咸腥。
宋知蕙赶忙垂首,又湿了帕巾朝上递,这次晏翊未接,而是低道:“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