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辉发动的毁灭导致世界人口锐减,剩余的人类里一批还被主神系统圈养在光轨区,现在还活在外面,相对自由的人类幸存者,该往哪个方向跑呢?地球就这么大。
“如果芯片和脑机接口成为主流,”时山延挽起袖子露着手腕,还有戒指,“人类幸存者将会集体上传意识,在虚拟世界里生活。”这是阿尔忒弥斯期待的结局吗?
主神系统不会放弃统治的目标,刑天组织也会进一步壮大,也许这就是新世界即将面临的新对立格局。人总在和不同的东西战斗,被奴役是所有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系统在光轨区建立的养殖场可视为微型社会实验室,”时山延想了想,“它们建立了各种制度,企图用制度来规范人类行为,或者让制度来消磨人类意志。”
阿尔忒弥斯在14区内设计的监禁所就是另类“制度”的展示,那些无时无刻不在的监视,和时间狼狈为奸,在潜移默化地影响人类行为。
“哇哦。”晏君寻把头轻靠在车窗上,却没有再说话。
时山延打开了音乐,让那些钢琴曲伴随晏君寻入睡。
“我们的路程很远,”时山延轻轻吹了个口哨,离开刚才危险的话题,“你有什么表演项目吗?”
“讲故事?”晏君寻怀疑地说,“我能拿出手的东西很少......你参加过那种儿童演出吗?”
时山延没有,但他认为自己有:“街头打斗算吗?整条街都在看我们演出。”
“他们会鼓掌?”
“会吧,”时山延说,“还会报警。”
两个没有经历过正常儿童期的人莫名对视。
时山延问:“儿童节的时候胖达没给你报名吗?”
“没有,”晏君寻抱起手臂,“我那会儿已经很大了。”
“是吗,”时山延笑起来,“小孩。”
他的声音沿着耳廓爬进晏君寻的脑袋里,在笑声加持下更显魅力。
晏君寻无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像是在烦恼被时山延的笑声蛊惑。
时山延用戴戒指的那只手调低车内亮度:“你可以睡一觉。”
“我要给你讲故事。”晏君寻又调高车内亮度。
“洗耳恭听,”时山延轻松地说,“开始吧。”
车穿越一座座空城,从覆盖皑皑白雪的地方驶向春天,这场旅途占据了他们的新生活。晏君寻在车内和时山延相拥而眠,他们每天都说早安晚安,还有那句我爱你。遇到夜晚,两个人偶尔会躺在车内一起仰望星空。雪逐渐不再下了,晴空追随着两个人的脚步,也一路向海。
晏君寻有时会打开车窗,迎接难得的雨。他伸出去的手抓不住风,可是这样就足够他开心。风里夹杂着海的味道,那股咸腥让有天晏君寻从梦里醒来,和时山延下车步行到小路尽头。晏君寻感觉陌生。
“啊-”
“啊-”
两个人同时说。
“大海!”
风从后拂过,吹动两个人的发丝。海浪声间没有枪声,他们手牵着手,站在世界尽头,一同大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