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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牙的假证不需要等流程，所以办得飞快。一周后时山延就在信箱里收到了全部证件，兔牙甚至还贴心地附带了伪造的身份证明。

“是夫妻呢，”晏君寻打开身份证明，端详片刻，“这就是新世界的结婚证吗？”

时山延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官方名叫特许伴侣证。”

“特许”两个字让晏君寻笑出了声，惹得时山延回头。

晏君寻正站在房间里，穿着印有兔子图案的T恤，看起来像个少年人。他不再像待在“限时狩猎”里一样充满警觉，而是很放松。

时山延进了门，把门关好，以免冷风入侵。

晏君寻喜欢温暖，他们家里长期开着暖风，吹得时山延养在窗台上的虚拟仙人掌都萎靡了。

晏君寻收起各种证件：“现在还有加油站吗？”

“有，”时山延说，“但很少。”

区外的世界是荒芜的，很像现在被荒废的停泊区。海在距离你停泊区不远的地方，他们会开车经过陌生又熟悉的停泊区，到达目的地。

“刑天为什么不重建停泊区？”

“那里还有旧世界的港口，以及连通光轨区的光铁轨道，”时山延打开仓库，看见自己收集的那些牛奶盒，“刑天担心主神系统会沿着这些东西来踹他们的屁股。”

晏君寻觉得现在的新世界更像是双方在僵持。

“他们该加深对对方的了解，”晏君寻端起水杯，“这样刑天就知道光轨区只剩群装腔作势的傻子系统。”

“这些傻子很难消除，”时山延把放在最下面的操纵台包扯出来，“刑天对光轨区确实了解甚少。”

时山延跟刑天组织的前身有过节，他并不打算替刑天想太多，他现在只想去度蜜月，其他人别想烦他。

晏君寻想起个问题：“我们要带泳裤吗？”

时山延也陷入沉思。

去海边要带吧？

但新世界的海还能游吗?

“我带了，”时山延谨慎地回答，“如果它很干净……”

“我就给你展示一下我的仰泳技术，”晏君寻打了下响指，“我已经忘了我究竟会不会游泳。”

好的。

时山延把游泳这项剔除了。

他们出门那天是晴天。

车是从黑市高价买到的，除了能在路上跑，还能进行一些小距离滑行。时山延把它内外都检查了一遍，甚至给它换了个沉稳的黑色。

他们把它叫作小橘龙，它也有附带的车载系统。

“早上好时先生，”小橘龙在他们拉开车门时发出礼貌问候，“早上好晏先生。”

“早上好。”晏君寻坐到副驾驶位，系好安全带。

“看海路线已规划完毕，现在开始路线导航。”小橘龙的声音设置和曾经的那个很像。

晏君寻在车开动时问时山延：“它有实体吗？”

“只有个投影，”时山延打着方向盘，“你可以自行设置。”

晏君寻调出操控台，却转念把车载系统设置为了熊猫。

他在新生活里没有提起过胖达的过去，仿佛已经忘记了那只熊猫，但他又时常纠结于“熊猫”这个物种本身。

晏君寻不想承认自己对胖达的想念，那种真相揭开时的背叛令他痛彻心扉。只是他偶尔会回想起待在玻璃内的日子，胖达对他的悉心照料使它像个真正的父亲。

车顺利地离开了黑市，在经过漫长的隧道以后，终于来到了区外世界。晏君寻被窗外的风景吸引了，他在进入黑市时曾看过一次区外的模样，但那时还是夏天。

“毁灭日以后出现了很多新物种，”时山延跟晏君寻聊天，“比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