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出无声,直到那箭身被火焰灼烧得只余下了一个飙飞的箭簇,半空中才勾勒出一道道如流星尾光般的气痕。“嗖嗖”声紧随在了后头。仙盟一众向来不将这些凡物看在眼中,可先前丹蘅的那一箭让他们惊惧不已,哪敢以身犯险?一位风度翩翩的儒门修士踏出,他一拍手便招出了一张砚台。灵机翻涌,砚台在数息之间便化作了十丈大小,挡在了上方!

披甲士却是不管不顾,提箭就射!这十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射箭高手,神照弓蕴含破甲之力,极为不凡,到了他们手中,更是将威能发挥了个彻底!仙盟修士下意识地撑开了护身灵光,举起兵刃就挡,可惜动作没有这些箭矢快,顷刻间便有数人被一箭穿心,卧倒在地。

“这弓……不是凡物!可天工部怎么会炼制这样的法器?”世家的修士心中震恐不已。

“等着!”一位面色如霜的儒门修士甩下了一句话,他伸手一捉,便取来了一柄七尺长的剑。剑光熠熠生辉,闪烁的剑芒如电网流窜。

“儒门的剑术舍我其谁。”丹蘅立在了岩石上看戏。

经纬儒宗的剑术跟追究剑道之极的昆仑剑修不一样,“剑”只是一种武器,而不是他们的所有。这“舍我其谁”出自圣人之章,每一次“舍”都会使得自身功行增进一步,直至身躯到了极限。只不过“舍我”之后,便是“无我”了,能使出这般剑术的想来至少也是儒门的亲传弟子。

“在这等时候他们总是有牺牲的胆气,不知道该说是愚蠢还是英勇。明明身后还有能够破开阵势的人。”丹蘅摇头讥讽。那儒门弟子摆明了要舍去自身,将那如贯长虹的箭矢破去!

箭矢破空而来,在场之人一片心惊!那提剑的儒门修士不紧不慢,将腰间悬系的一支墨竹笔一拽,朝着那箭矢扔去。墨竹笔在半空勾勒出了一片水墨,在与箭矢相撞的瞬间,蓦地涌出了一道金光,化作了“王者师”三个板正的篆字!一道道气流在金字后涌出,混合着无数念诵着“先贤”之名的唱诵声,最是容易摇动人心。

丹蘅冷笑,再度弯弓搭箭!

镜知向前一步,忽地的按住了丹蘅的手。

一道银光骤然飞起,在半空中交错,宛如一张密不透风的银网,渐渐地将“王者师”三个字斩去!银芒散落如漫天雪飞,如迷雾,如流萤,那儒门修士后退一步,跌回了阵中,面色铁青。

“怎么又是你?!”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原本还在静观的承渊剑主与笑脸慈悲的佛陀踏雪而出。在太一剑起的时候,他们终于找到了丹蘅与镜知的藏身之处。

丹蘅大笑,眸中满是盎然兴味:“现身了啊?这样有趣的事情,我就说他们怎么会不来?”

“我仙盟有哪一处对不起你们,你们偏要这样与仙盟作对?!”承渊剑主又问,语气咄咄逼人。

“就当我是个恶贯满盈的大坏人吧。”丹蘅随口敷衍。她对承渊剑主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在昆仑,虽然还有三位剑主,但他们的声名都被元绥给压了下去,传出去没有任何“竟是此人”的感慨。其实放在同辈中,承渊剑主也是不错的,但仅仅是不错而已。

“我昆仑待你不好吗?”承渊剑主又质问元绥。

镜知抿唇不语。

丹蘅“诶呦”一声,先一步抢答:“你们说的好就是让她镇守神魔战场,然后用功数换来修道的资粮?你们的好就是将她培养成一柄争权夺利的道兵?昆仑无义,剑者无心,要怎么寻觅那通天大道?”

“你闭嘴!”承渊剑主气急败坏!

当初要是知道蓬莱的少宗主是这么个玩意儿,昆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她跟元绥结亲!她这样疯魔,是不是她将元绥带坏的?承渊剑主这样想着,自以为明白了什么。他望着镜知,语重心长道:“你应该回昆仑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