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清言看着嬴梦槐的神情,有些好笑。她的手指落在了嬴梦槐的面颊上,轻轻地拨开了垂落的一缕金发,又道,“你还想着‘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①这一套说辞吗?这些经典连儒门子弟都已经抛弃,谁还会信服?”
嬴梦槐看向了嬴清言,她伸手拨开了搭在了面颊上的手。可嬴清言忽地一翻,将嬴梦槐的手腕扼住。她身体往前一倾,将嬴梦槐压在了身下:“姐姐,你怎么还这样天真?这个世道能允许你实现自己的理想吗?仙盟不容你、大秦世族不容你,至于散修,你觉得能期待吗?”
“如果不变,那就永远是这样。”嬴梦槐望着嬴清言,吐露心声。
嬴清言趴在了嬴梦槐肩窝,深吸了一口气:“那姐姐就往前走吧!这条路,我不奉陪了。”说着,一把松开了嬴梦槐,掀开了车帘对着车夫大喊,“停车。!”
嬴梦槐淡淡地望着嬴清言的背影,沉默无言。
等到马车回府的时候,堂中的师长琴已经等待多时了。
“殿下出门去了?”师长琴一挑眉,眸中藏着几分惊异。
“嗯。”嬴梦槐应了一声,又问,“学宫那边怎么样了?”
师长琴苦笑:“这条路太难走,并非每个人都有舍生取义的决心。”
嬴梦槐也猜到了这般可能,她叹气道:“那师姐你就先留在老师身边吧,不必来来回回。”
“无妨。”师长琴摇头,她凝视嬴梦槐片刻,试探性问道,“殿下情绪不高,可是见了什么人?”
嬴梦槐闻言神情微微一变,犹豫一会儿,才道:“嬴清言。”
师长琴变色,急促道:“怎么又见她了?!”嬴清言就是一只阴险狡诈的小狐狸,无情无义,没心没肺!
嬴梦槐叹气,缓缓将裴家以及天枢印的事情说出。
师长琴生怕嬴梦槐被那点儿“亲情”所迷,忙急切道:“裴家只是个开始,那位定然也会想要其他人将大印交出!殿下,若是宫中来问,你可不能顺他们的意!”
“我知道。”嬴梦槐点头,面上满是忧色。“黜私学”之后,眼见着各州归于平静,可那是反对的声音被镇压了,并不是十二州子民心悦诚服!外乱不止,而眼下司天局之内,竟然也要生出风波!
师长琴沉声不语,片刻后心念一动,道:“嬴危心已经靠向了仙盟了,是吗?”
“师姐,你”嬴梦槐吃惊地望着师长琴,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那就乱得彻底一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师长琴眼中闪过了一抹寒光,“既然有人愿意开这个头,那我们也可以做推手。只要世家胆敢靠向仙盟那处,便有足够的理由将他们铲除!很多人认为嬴危心下落不明,那就给他们一颗定心丸。”
嬴梦槐沉默一阵:“那之后呢?”没等师长琴应声,她就叹息一声,“大争之世啊!”她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呢?只是不愿意那般施为罢了。
师长琴觑了她一眼,不再劝说。
那头嬴清言下了马车后,在街上游荡了一阵子才回到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