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修道者身躯并不知寒暑,可她仍旧觉得夜风开始变冷了。
她迈着步子再度走近了见秋山,右手抬起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时隔多年,再度触碰那柔弱的却想要扛起天地的瘦肩,姬赢只觉得冰冷和荒唐。
“我自己不能问吗?”她的声音很轻,收敛了怒容后,语调变得快活。
见秋山对上了姬赢的眸光,在那清亮的视线中,她仿佛瞥见了一抹旧光阴。
可旧光阴终究是过去了。
她拂开了姬赢的手,轻轻道:“可以。”
姬赢想听的并不是这两个字,她反握住了见秋山的手腕,视线冷冰冰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坚持,难道那件事情就真的比我、比丹蘅还要重要吗?你为什么非要去求变?现在这样难道不好吗?你看古往今来的变法者,谁有个好下场?”
“他们为什么没有好下场,你难道不知道吗?”见秋山一脸淡然,视线停留在被姬赢捏出一圈红的手腕,她道,“放手。”
“你编纂《文藏》,传道众生,别说是儒宗无人与你同道,就连欠你救命之恩的温长应都不支持你。”姬赢讥诮一笑,眼角眉梢露出了几分刻薄,“你想要的注定是一场空。”
见秋山道:“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姬赢不愿意与她同行,她不在意。
姬赢平息的怒火又被见秋山挑起,许是酝酿了多年的情绪需要一个抒发口,她紧紧地扼住了见秋山的手,咬牙道:“你自己?你怎么能说是你自己?”
见秋山对上了姬赢的眼睛:“怎么不是我自己呢?”
不管此刻的心情是好是坏,不管对眼前人是爱是憎,她们不由得都想起了那段二十年前的往事。
那是一段姻缘的终点。
“我是蓬莱的宗主,你是蓬莱的宗主夫人,往后一切都是为了蓬莱的千秋大业,你为什么不能收收你那些离奇的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念头?”海月下,海风中,昔日让人艳羡的情侣终于撕破了那层伪面。
“那我就不做这个宗主夫人了。”相较于姬赢的歇斯底里,见秋山可谓是沉静。
“为什么?现在有什么不好吗?你我皆为蓬莱谋,等到下一任仙盟轮转之时,便是蓬莱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