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喝一声,运起内力,拔出腰间匕首向乔知予的心口刺去。

凭心而论,应云卿的身手不错。倘若是寻常人,可能冷不丁就着了他的道,但乔知予要是也被他偷袭中,这三辈子真就活到狗身上去了。

他的动作很快,她的动作更快,她左右开弓,左手掰折了他的手腕顺带夺下刀,右手狠狠抽了他一个巴掌。

“啪!”

如瓷如玉般的小白脸,打着手感异常的好。

应云卿被打得一下坐回行椅上,像是被打懵了,怔怔的抬头看她。

大道至简,朴素的大巴掌包治百病。

乔知予冲他眯眼一笑,“这是赏你的。”

下一刻,她反手抽他左脸,“啪!”地一声,给他抽了个左右对称。

柔弱的景亲王遭受重创,靠在行椅上白眼一翻,软软的晕了过去。

“他装的。”她再次无情拆穿,“把他绑起来。”

“乔迟,你会遭报应,乔迟!你唔唔唔……”应云卿睁开眼就开骂,没骂两句被神武卫撕下衣角堵了嘴。

“好了。”乔知予来到宣武帝面前,垂眸看他,神情异常的真挚:“三哥,现在可以开始聊你我之间的事。”

“我们到紫宸殿,慢慢聊。”

第98章 第九十八癫

宣武第六年,也是大奉定都盛京的第三年。

中央行政、地方行政、赋税征收、商务贸易、驿传递送……经历了纷乱的十六年,这被破坏的一切正在缓慢重建。假以时日,大奉或将出现乱世之后第一个盛世。

开国帝王应离阔,正当壮年,雄心勃勃,立志让大奉千秋万代,国祚绵长。

他光明伟岸、踔厉风发的形象,将长存史书之中,彪炳千秋,万古流芳。

无人可知,在历史的暗面,帝王的私欲里,作为一个“明君”、“贤主”,他却痴念着自己的某个臣子,并用尽手段,对其强取豪夺。

或许百年之后,这件小事只会在野史中被人津津乐道,成为功标青史的开国之君身上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小污点。

但……

这个被强取豪夺的人是乔知予。

局势突然之间变得曲折离奇起来!

应离阔和应云卿想要偷袭她一个猝不及防,没想到她既毒又狠,将整个宫城一锅端了。

大业宫中,红枫如血。

紫宸殿内,大门紧闭。

应离阔从未觉得每逢朝日都要启用的这个大殿是这么阴暗、寒冷。他明白乔迟从不打无准备的仗,一旦动手,就是已有把握,但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决绝,毫不留情。

他的意图从未向任何人吐露,乔迟不可能提前知道他会动手。

“十一,朕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应离阔强自镇定,“朕今日传你入宫,只为澄清谣言。”

乔知予拍着御阶前的栏杆,语重心长道:“三哥,你我相识十九年,你扯谎的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我教过你,撒谎,要先把自己骗过,连自己都不信,又焉能骗过别人……尤其是,骗过你的敌人。”

“十一,你多虑了,这是朕的真心话。”应离阔顶着额头细密的冷汗,说道。

当然,到底真不真心,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着御阶顶上金碧辉煌的御座,再看一眼身后心怀忐忑的宣武帝,乔知予心底突生感慨。

皇权至上,由此而皇帝独尊、皇位世袭,这就是贯穿整个封建时代的皇帝制度。皇权,是一切的核心,它是如此强横,得之可号令天下,可又是如此脆弱,轻易就能被人篡夺;得到它的人将应有尽有,得而复失的人,将沦为阶下之囚。

乔知予拍着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