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满身黑灰, 狼藉不堪, 但那张脸可再熟悉不过?。
在京城混的,谁不认识镇国公府的卫三爷,各处游逛的常客了,驻守大小城门的官兵更是见过?,只这靠裙带关系新调入京的上司不晓得,副手可不想和他一起真倒霉,凑上去耳语。
不过?须臾,那领头的就支吾起来, “三……三爷。”
卫陵没与?他们废话,直接道:“别叫唤了, 将此处的纵火案报到京兆府去。”
领头惊吓一跳,没忍住道:“三爷, 小的没明白,这不是来灭个火, 怎么就变纵火案了?”
“这不是你?管的事,去给京兆府说有人蓄意?纵火,还烧死了店里?的一人。”
外?间卫陵和人打着腔话,里?屋曦珠带人先简单料理起曹伍的身后?事。
一刻后?,那几个官兵清楚事情,见卫三爷冷脸,不敢含糊,忙叫柳伯跟着一起往京兆府报案去。
曦珠亲自送走了来帮忙的街邻和大夫,重新回到场院,遥看那片后?仓的废墟。
方才?一时轰热的地界,此刻只有轻旋的寒风。
她低敛了眼?,让人取来今岁的清单本子,和采购的账本记录,并与?两个伙计清算起这次的损失来。
自从爹爹在海上遇难,柳家十余条大船沉没海底,剩余七条船以及家里?所?有的货物,都在阿娘的主持下卖于?当地商户,全部?银钱归入她带进京的嫁妆里?。
如今藏香居那些产地外?藩的香料只能从熟商手里?购得,赵闻登家便是其中之一,一路从津州辗转漕运过?来京城,价格翻升好些。也不单是海运加河运的一路波折难处,其中还需花费月余时日,再是京城地价高等诸多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