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并未否认。
山溪陷入无限怀疑之中,不知是在问白珩,还是在自言自语。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却还对我下那?样的死手,把我丢在禁地任我自生自灭?”
“我差一点……差一点就没能从禁地里?……”
白珩眉头紧皱,厉声打断:“我和?你母亲说过不要孩子,是她执意要生下你,我也早就对你做出了补偿,你身?上?……”
“哎呀,真是一出好戏啊!”薛惊昼轻轻鼓掌打断了白珩的话,瞥向他的眼神?中隐含警告意味。
他漫不经心道:“师姐,用你家乡的话说,魔族后代的血统,就是他的原罪啊。这?套道理不是一直在我身?上?生效吗,怎么到他这?里?,就不管用了?”
因为生下来?便被父亲抛弃,就不是魔族血统了吗?就可以被轻易原谅了吗?
那?他呢?
这?些年他经历的,又算什么呢?
薛同云真切看?见他眼里?的哀伤,朝他走近几步,眼眶泛红。
“阿昼,你和?山溪之间,不是你死我活的立场啊,到底为什么要……”
薛惊昼跨上?擂台,步步逼近她,“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之间,不是你死我活的立场,如?果我非说是呢?”
薛同云踉跄后退,只?觉得眼前这?人好陌生。
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带,带着十足的震慑贴在她耳边:“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薛同云顿住,听见他恶魔一样的低语:“师姐,是因为你有一次说了梦话,让我不要与他为敌。可是你想,我这?么阴险狡诈的人,怎么会乖乖听话,我非要试试,与他为敌会怎么样。”
“你在意他是吗,那?就除掉,你永远不能在意除了我之外的人。”
薛同云面色痛苦,因为他自贬为阴险狡诈,也因为他爆发出的强势占有欲,竟为了她的一句呓语,便要与山溪不死不休?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他很了解,很关心,到现在才发觉忽略他多少。
“你要怎样才能收手?”
薛惊昼揽着她的腰,“告诉我,关于山溪的身?世,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薛同云脑海中警铃大作,系统正在不断发出警告。
她听着系统的警告,浑身?忍不住地战栗,难以相信,此时此刻他竟是又对她起了杀心吗?
薛同云惨笑一声,嘴微张了张,什么都还没说出口?,响亮的破风声刺破空气极速靠近,天?旋地转间,她被一双铁一样的手臂箍着往后转了几圈。
等她回?过神?来?,视线终于恢复正常,便看?见他徒手握住了一把剑的剑刃,那?剑尖闪着刺目的寒光,离她仅有半尺。
薛惊昼的掌心被剑刃划破,鲜血“嘀嗒”直流,很快在地上?聚起一摊红色。
薛同云脸上?写满了担忧,掏出帕子想为他包扎,被他无情推开,“别碰我。”
她手顿住,那?剑尖分明离她半尺距离,却好像早已刺进她的心里?。
薛惊昼抬眼观察四周情况,方才是白珩暴起,朝她和?自己的方向丢出一把剑,大约是想将她和?他一剑刺个对穿。
一击不成,白珩现在早已挣脱束缚,人影一闪出现在韦祎身?后,两指掐着他喉咙的命脉,威胁道:“这?场面已经失控太久,许多话都由你说了,不如?我们也来?听一听这?位,是不是有话想说。”
韦祎睁着惊恐的大眼睛,两股战战,声音不住发抖:“你、你要我说、说什么?”
“说,是谁在背后指使你谋划这?一切!”
韦祎的眼神?不断向薛惊昼身?上?瞟,薛惊昼毫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