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芷你饿不饿?”阮丝莲整理好一部分行李舱,走到对方跟前,“厨房还有一些粥,我给你盛一小碗?”

乌芷点点头,跟在阮丝莲身后去了厨房。

林梦之抱着两只枕头,他站在乌珩旁边,“待会儿让陈医生给乌芷看看。”

“陈医生呢?”乌珩看了一圈,没有看见陈医生的身影。

“温度上来了,他身上臭得厉害,我们让他先去村外的马路上等着了。”林梦之看着他们所剩无几的物资有些发愁,“今天晚饭都还没有着落。”

“阿珩,你有没有觉得,那些山变大了?”林梦之见乌珩不理睬自己,又指着远处那些绵延起伏的山峦说道。

乌珩却低头看了眼脚下,然后才去看林梦之所指的那些葱茏茂密的青山,轻声道:“不是山变大了,是植被长起来了。”

“那山里那些动植物岂不是……”林梦之咽了一口唾沫,眼神无措。

“大部分只是生长速度肯定受到了影响,不一定都会变异。”乌珩不疾不徐。

林梦之在旁边打了个喷嚏。

乌珩疑惑地看向对方,“你感冒了?”

不说还好,一说,林梦之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他红着眼睛,这才想起来他还有账没跟发小算,“他妈的,你昨天晚上回房间睡觉是不是没关门!我早上起来那个风就对着咱仨呼呼地吹!”

“我关了。”乌珩百口莫辩。

但说完后,他又想起来,他早上好像不是从每日睡的那个房间里醒来的,他是在谢崇宜的床上醒来的。

谢崇宜的床铺得最软,他们垫一张垫子,他要垫三张,他说床垫太薄了,睡着太硬。

乌珩虽然不论在哪儿都能睡得着,但身体的感受往往骗不了人。

在地上睡觉的舒适度要低于与林梦之一起睡在床上的舒适度,而谢崇宜的床带给他的舒适度又要远远超过前两者所带给他的。

林梦之正在用“你骗人!”的眼神盯着乌珩。

乌珩哑声半晌,“让陈医生给你看看。”

林梦之嗤之以鼻,“陈医生这也不治那也不治,感冒这种小病他只会说过两天它自己就好了。”

这时,薛慎从车厢最末尾走到最前方,他手掌搭在车门上,上半身探出车,对所有人道:“上车,我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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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八点,大巴车的引擎准时启动。

太阳已经高悬,日光充沛耀目,空气简直滚烫,但目之所及的事物在沉寂了一个冬日后,不畏炎热,争先恐后地往上生长。

林梦之热得汗流浃背,其他人没他那么热,在凛冬享的福,这会儿摇身一变成了折磨。

“窦露还没来?”他用一把在房子里翻出来的蒲扇使劲扇着风。

“她去送小熊离开了。”阮丝莲拉开窗户,外面的风吹进来。

在她说完后,窦露的身影出现在车屁股后面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上,积雪融化后,小土坡长满了青草,窦露快速地奔跑。

窦露跳上车,坐下来,抹了把头上的汗,“可以走了。”

再次上路的感觉有些陌生,车外的景象更加让人感到陌生。

周围的植被旺盛蓬勃,房屋被融去积雪后,露出风景区统一的特有檐角与墙画,只是不少房屋已经成了断壁残垣,偶尔会有一具半具腐烂的尸骨挂在墙头,或是出现在车旁的涓涓溪流中。

车身颠簸两下,沈平安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大巴车驶上大路,两只衣衫褴褛没个人样的丧尸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中间。

车轮再次颠簸了两下。

薛屺靠在车窗上,忽然问:“窦露,那头熊你怎么送走的?”

“我用磁力封住了它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