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差不多有了答案后,才回头看着被疼得冒眼泪花的林梦之说:“好像是播种。”

“播种,发芽,破土而出,然后绞杀。”乌珩知道说得太简单,林梦之可能明白不了。

“不懂。”没那么疼了之后,林梦之低头,细长的伤口中段被撑开了一个圆形的洞口,那是虞美人的芽身钻出来的通道,后知后觉地开始往外冒血。

林梦之马上捂住手背,跑下楼梯,“陈医生!陈医生!”

问东问西的林梦之走后,乌珩才对阮丝莲说:“可以做饭了吗?”

被乌珩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阮丝莲心里万分不自在,她难堪道:“对不起,我怕蛇。”

乌珩眼里没有光了。

“我来吧。”沈平安起身,走上楼梯。

群蛇的血腥气吸引来了不少来自于天空的偷食者,但不是秃鹫,而是乌鸦,刚刚企图从阳台冲进来的变异鸟也是乌鸦,翼展后,个头比老鹰还大。

此时,它们黑压压地占据了整个顶楼,但它们很谨慎,只是在蛇群的周围徘徊,顶多张口看似不经意接住一两个飞起来的蛇头和扭动到脚下的蛇身,而不敢贸然直接夺食。

沈平安转身下楼,拎了两只水桶上来,用藤蔓将已经被剁了头的黑蛇剔骨扒皮,最后全部装进桶里,拎下了楼。

乌珩在他下楼后带上通往的顶楼的门,门缝彻底合上的那一瞬间,乌鸦群激动,群扑向一地被弃掉的残骸,翅膀震得哗哗啦啦作响,嘶哑的喊叫不绝于耳,在室内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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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摄氏度。

出发前的天气温度。

沈平安用房子窗户玻璃替代了巴士车上被打碎的两扇车窗,只是装上就再打不开了,窦露用异能在玻璃上切了两个小方块下来,用作透气。

行李舱和车上的物资被统一清理筛选了一遍,三分之二的食物已经变质涨袋或者跑气,只有少量的生活用品还能继续使用,因为食物腐烂,车内也是臭气熏天。薛慎用水将行李舱和车厢冲洗了好几遍,林梦之负责快速烘干。

乌珩在楼上每个房间转悠了一圈,将众人换下来的冬衣和狼皮袄子还有帽子那些小物全部搜罗了出来。

他的空间在之前本来已经被狼肉装满,但随着虞美人缓慢生长,空间的容量也在悄然扩大,他将视野内的冬衣都收进空间后,竟然还剩下不少容量。

“哥哥。”

乌珩收完物资,身后响起好久没听见过的声音。

乌芷瘦了一大圈,她站在房间门口,白色的头发与睫毛和身上的大红碎花棉睡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瘦了一大圈,与两人母亲最是相像的脸颊肉掉得一丝不剩,现在像她哥哥,瘦削锋利的蛇面。

她听见了楼下忙活的脚步声,扭头,室外早已经是另一副模样,“哥哥,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吗?”

乌珩嗯了一声,从空间里拿了套春夏穿的衣裳给乌芷,这还是之前在汉州商场里顺手带上的。

乌芷听话地换上后,拉着乌珩的衣角下楼。

“哥哥,我害怕。”下楼梯的时候,乌芷声音颤抖着说。

“怕什么?”

“我一直在做梦,我怕你不要我了。”这段时间,乌芷反反复复地做噩梦,她后悔,她不应该去抢那个丧尸的异能,又或者说,她其实不应该试图去变强。愚蠢才有可能是她在哥哥那里的免死金牌。

乌珩:“不会。”

“那哥哥,”乌芷音量越发微弱,“你会害怕失去我吗?”

乌珩脚步微顿,他回头用莫名的眼神看了乌芷一眼,“你是你,我是我,为什么要用‘失去’这个词?”

乌芷张了张嘴,再次拉住乌珩,试图解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