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芷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她犹疑地喊了声哥哥,在对方看向她的时候她才敢确定,她朝乌珩跑过去,这次即使是畏惧也先一把抱住了对方,她哭声不止,“哥哥!我这次真的以为你死了!”
乌珩拍了一下她的背又放下手,“上次是假的?”
乌芷打了一个哭嗝,不哭了。
会面后,众人找来一大堆树枝树干,堆成小山,林梦之引燃后,大家围着温暖的篝火坐了下来。
火,火与水一样,是生命之源,这种时候的火光,多多少少起到了安慰心灵的作用。
“李束呢?”乌珩张望着,忽然问了一句。
窦露憋着眼泪,不忍道:“刚刚掉进地缝了。”
阮丝莲眼中失去神采,“他是为了救我……”
沉默盘桓,就连杜遥远的脸上也全是阴霾,虽然李束跟他们的关系算不上铁,其实他们所有人之间,都不是亲密无间的,谢崇宜跟薛慎最要好,乌珩又跟林梦之乌芷是个铁三角,窦露与阮丝莲无话不说,薛慎薛屺是亲兄弟……要谈感情,不值一提,使他们连在一起,会为彼此的死去为之动容的原因,是他们都是人类,是幸存者。
乌珩把手心的藤条编成两条辫子,然后发现跟自己隔了几个人的薛屺也在编辫子,只不过薛屺用的是蛛丝。
两人都看见了对方的小动作,不由得相视一笑。
谢崇宜从头到尾地看着乌珩,半天过后,他也一笑,只不过是冷笑。
“我们来商量一下后面的打算吧。”薛慎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搭着膝盖,火光在他碎了一角的镜片上摇摇曳曳,他总是很温和,又从不畏缩,开口说话时,每个人都会认真听。
杜遥远:“我们能回去吗?”
谢崇宜双手撑在身后,懒洋洋的,“你以为只有你屁股下面地震了?”
“你们回汉州了?!”窦露瞪大眼睛。
薛慎好奇,“你们没用多少时间,怎么回去的?”
谢崇宜看向乌珩,乌珩看向蜷缩在腿边累得倒地就睡的X,他摸了一下鸟的脑袋,对方眼睛都睁不开了,只弹了弹爪子。
“这个后面再说。”谢崇宜道,“汉州已经是震后的状况,什么时候发生余震不可知,想要回去的自便,但走了,就别再回来。”
杜遥远将脑袋垂下去,不再有什么指望。
比起回已经成了废墟的汉州,生死未卜,跟着班长大概是一项更好的选择。
作为今天才与大家结识的沈涉柔声开口说话了,“那个,我跟我妈是从汉州逃出来的,汉州现在没有回去的价值,除非有专门的组织重建灾区,否则就算回去,面临的也不是林立高楼,而是已经坍塌的钢筋水泥。”
“现在汉州的人都在往外跑,我估计他和我跟我妈一样,只知道跑出去,但不知道具体跑去哪里,我相信这一定不是局部的地震,各地一定都发生了,强弱程度可能会有不同。”
“你是?”谢崇宜问。
薛屺马上丢下自己的蛛丝,“沈涉,我隔壁班的,他大提琴拉得可好了,就是比起我的小提琴还差了点儿。”
薛慎翻了个白眼,对谢崇宜道:“也是国际艺高的。”
谢崇宜没有说话,他不表态,就连薛慎都不再作声。
沈涉一无所知似的,还在敲薛屺的腿玩儿,他旁边的中年女性已经紧张得脸都失掉了血色,“是,是,他们是朋友,关系很好,薛屺还来我们家做过客,我们没有被感染,还是是好的人,不管你们要去哪里,我请你们带着我们,不要丢下我们。”
对于一个末世前优雅知性的成功女性来说,如此卑微地祈求一群孩子怎么想都是很丢脸的事情,但纪泽兰此刻管不了那么多,直觉告诉她这群孩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