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深暴怒,一把揪住下人衣领,眼神凌厉如刀:“什么是她自己摔的?分明是你没拿稳。再敢摔毁东西,立刻滚出沈家!”
他气得几乎失控。
眼神凌厉得像是要烧穿一切。
与宴会上那副当众向她索要项链的模样判若两人。
陆青萝冷眼旁观,看他厉声训斥下人,又看他小心翼翼拾起每一块碎片。
视线相触的刹那,他声音软了下来。
“我找人修复。会修的和原先那个几乎一样......”
那一刻,连风声都消失了。
陆青萝只觉满心悲凉。
“不用了。”
此刻她心里明白,这条项链修不修,戴不戴,贵不贵重,都已经不再重要。
反正,很快这一切都将与她再无瓜葛。
第四章
以陆青萝的出身,沈家这点家底实在难以入她的眼。
她自幼在宰相府中长大,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
在她看来,没有特殊意义的物件,根本不值得挂怀。
可沈砚深对这件事异常执着。
当陆青萝婉言拒绝,沈砚深就会变着法子曲线送礼。
他会精心挑选她喜爱的蓝风铃,连带着项链一起放在她书桌上。
就像从前他们闹别扭时。
他总会带着她最爱的花来哄她开心,总久而久之,气也就消了。
他太了解她的软肋了,这法子屡试不爽,如今不过重施故技。
可这一次,沈砚深忘了。
曾经陆青萝愿意轻易原谅他,是因为他那份全心全意的爱和真诚。
那条项链被她随手丢在妆奁最底层,再没拿出来戴过。
每次用膳时,沈砚深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往她脖子处瞟。
可惜,他期待中的那抹项链的影子始终没有出现。
一次次期待落空后,他望向她的眼神里,渐渐多了几分失落与埋怨。
许婉再也按捺不住,攥着药酒罐子院中拦着陆青萝。
“妹妹,你若讨厌我,大可以直说,何苦在药酒里放石子?还在罐子下面写这种不祥的字句?”
许婉声泪俱下地指责。
陆青萝定睛细看,才认出那乌黑的东西竟是一瓶罐子。罐子底部用暗红朱砂刻着一行小字
“血月临窗,枯骨生香。”
这般拙劣的栽赃手段,让她几乎要笑出声来。
陆青萝面色平静如初。
“这并非出自我手。若要指认我,还请拿出证据。”
她从不屑干这种事。
许婉却突然激动起来。
“这药酒明明是你给我的,我怎会冤枉你?我知道你喜欢砚深,但我与他两情相悦,感情之事强求不得。若你真这般恨我......待我与砚深成婚后,定求他许你一个平妻之位可好?”
话音未落便踉跄着扶住桌角。
指尖在红木上抓出几道白痕,仿佛这番退让已让她痛彻心扉。
沈砚深恰在此时踏入花厅,闻言脸色骤变。
“荒唐!这等魍魉手段,也配染指我沈家正妻之位?”
他一把夺过罐子摔得粉碎,目光责备地看向陆青萝。
“许婉性子单纯,你何必处处针对她?”
他的手臂紧紧搂着许婉,似是生怕她受半点委屈。
陆青萝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喉头酸涩,眼眶泛起泪光。
而许婉突然跌坐在石墩上,手中的绣帕被绞得变形。
“砚深,都是我的错,妹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这般愚钝,怎配站在你身边?她若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