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反而劝了一句:“小公子,那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我老人家就是个例子在不。你且回去吧,就当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从前的事我一早就忘了,往后也绝对不会再提,你不要我身上白费苦心了。”

他摆了摆手,催促裴杼离开。

裴杼几乎是被推出去的,别看这位老人家年事已高,可推他的手劲儿却很大,匆忙中,裴杼赶紧留下一份茶水钱。

下一刻,木门便决绝地关上了。

出师不利。

裴杼蹲下身,垂头丧气地揪了路边的几株草。可让他就这么放弃,裴杼也不情愿,尤其知道张礼邴身上真有猫腻后,他偏偏来劲了。

裴杼跑到周边挨家挨户地敲了敲门,不厌其烦地打听着那户老人家的事儿。多亏了他长了一张叫人不设防的脸,半天下来,裴杼还真拼凑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老人家姓黄,从前也是个乐善好施的富贵人家,祖祖辈辈经营着米铺,吃穿不愁,还有良田百顷,叫人好不羡慕。黄老爷膝下有一子一女,生得都是一等一的好模样,可惜儿子命薄,五年前不知冲撞了哪位贵人,忽然就暴毙了。黄老爷本来还想打官司给自家讨要说法,不想打京兆府转了一圈后,人便被折腾得有些痴傻,养了两年才渐渐好起来。

再之后,黄家就落败了。祖传的铺子没了,积蓄丢了,田产也亏光了。好在最后那位小女儿算是顺利嫁出去了,黄老爷自此便不爱出门,守着这个破屋子艰难度日。

裴杼听后心里堵得慌,他甚至都不敢想这一家人曾经遭遇过什么非人的针对,如今老爷子不想追究,恐怕也是害怕吧。一个不缺钱的商贾都会被权贵整治成这样,若换了穷苦人家,只会更惨。

真的会是张礼邴吗?

他出身富贵,衣食无忧,为何会对一个商贾动手?总不至于贪人家那点家产吧。

裴杼毫无思绪,但还是不想就此收手。都怪齐鸣那家伙,说话颠三倒四,有用的消息一个都没说出来,裴杼只能自食其力。

他将杨夫人叫他带过来的膏子送到了京城最大的那家胭脂铺中。那位老板也是赠春坊的老主顾了,香胰子、香露他订得都多,卖得也紧俏,如今来了新货,他二话不说就应承下来:“您只管放心,只要东西真用着好,我立马派人去幽州下订单。”

裴杼倒是不着急这个事,他是想着这位老板应当也是见多识广,于是便趁机坐下,跟他说起燕王府与丞相府两位小公子当街斗殴这事儿,顺便问他可知二人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竟然彼此不对付这么網 阯 : ? ? ? . ? ? X ? . X ? z多年。

那老板笑着道:“想必是那位燕王府的小公子太肆意妄为了吧,也是张家公子好性子,愣是被他污蔑了这么多年才动手。”

“他污蔑人家什么?”裴杼探过身。

老板随口道:“无非就是骂张公子表里不一,狼心狗肺之类的,还口口声声说张公子曾经害过他。这话可真是冤枉了人家,那位张公子从小便是个浊世佳公子,在京城颇有美名。从前在青城书院读书时,师长同窗也无不交口称赞。”

青城书院,裴杼立马打听这书院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