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

啧,被王绰那狗贼夸,简直比吃了一坨屎还要叫人作呕。

“王绰此人,城府极深,他这般夸我,不过是想借大人之口缓和我与他之间的矛盾。只可惜他作恶太多,我对他早已恨之入骨,今后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房间里陷入一阵沉寂,合着王师爷怎么的都得死呗?裴杼记得,郑兴成偶尔也会有类似的反派暴论,这两人的精神状态还挺像。但没关系,裴杼心想,一个合格的县令是需要学会包容的。

裴杼尽量保持得体的笑容。

可江舟却被激怒了,觉得对方是在嘲弄,于是立马开始揭王绰的老底:“大人想是还不知王绰老贼的底细吧,你这位王师爷,手下可是有几个人命官司呢。”

裴杼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江舟拉下脸:“恶毒之人,总是善于伪装。我与他还有另一位沈家兄弟相识多年,后一同辅佐家主。新主子夺位后,又来了一群分赃的族亲、老管事,这批人自持身份,势力也了得,因记恨我等抢了功劳,不久便要排除异己。”

裴杼点头,懂了,这就好比新贵族与旧贵族。

江舟憋屈地沿用富商一说:“原本两边分不出输赢,只是新主子是个过河拆桥的,受我等扶持,又觉得我等功高震主,宁愿将权力分给族亲,也不愿意让跟他出身入死的兄弟们沾染分毫。他与那些人狼狈为奸,企图将我们一举歼灭。”

魏平心中一动,这跟王师爷曾经说的也差不到哪里去。

“新主子无德,王绰更是无耻败类。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连自己人也算计。我本是镖局头领,手中能人无数,可因为他在新主子跟前进言,直接丢了差事,背下骂名,遭人追杀。若只有这些也就罢了,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地位将主意动到我兄弟头上!”

江舟握拳,狠狠地捶了一下床榻。

裴杼眉头一跳,生怕这张床不堪重负,直接塌了。

可看江舟正在气头上,裴杼也不好打断,只听他怒斥王绰道:“我那兄弟是个再好不过的大好人,待人和善,温文尔雅,比王绰这个伪君子强上百倍。咱们这些共事的人,有谁没有受过他的恩惠?大概是人缘最好,最先被新主子给记恨上了,王绰那狗贼为了迎合主子,便做局,杀了我兄弟一家!”

裴杼听到这里,忽然拉下了脸,突兀地站起身来,不肯再听。

江舟拉住了他:“王绰就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精于算计、利欲熏心的狗贼,裴大人,你可不要被他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