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动道:“难得程尚书如此看重你,你可要好好作两首,免得辜负了程尚书的一片好心。”
程敬之赶紧打断:“无妨,他年轻,不及你等书读得深,如今不过是让他作来玩的。”
作诗,裴杼压根不会。
但是念诗,他完全不在话下。
听话的裴杼不仅背完了王师爷留给他的那本《堂山文集》,更背完了华老先生送给他的那些诗。比起那本拗口的文集,华老先生的诗豪迈奔放,气势雄浑,简直不要太好背。
裴杼站在那儿,不假思索地便挑出了一首咏菊诗。
程敬之连连点头:“以花言志,写得掷地有声,极好不过了。”
他不禁期待道:“可还有别的?”
“有的。”当然还有,光是跟菊花有关的诗,华老先生便准备了足足有三首,裴杼眼睛一闭又是一首念出来。上一首霸气十足,这一首孤标傲世。
诗新、立意也新,就连用的典都与人不同。
没点底子,甚至都不知道出处。
华老先生只是随手一挥,便已经是许多人一辈子可望不可及的高度了。
这气势非凡的几句下来,倒是叫先前那些看热闹的人都不好开口了。毕竟这前两首已经如此精妙,接下来,他们可要怎么接?
若是作出来的诗还不如裴杼的,那才是真正的面上无光。
裴杼一点都不觉得念别人作的诗有什么不好,这可是华老先生送给他的,既送给了他那便是他的,四舍五入就是他作的。
裴杼有一点好,那便是逻辑自洽,如今念着“自己”的诗,半点不露怯,仿佛自己天生就是这样厉害!
众人心中各有各的难受,就连徐尧叟心里也复杂极了。
好家伙,他竟然一句都不改,全程照着念!
先生收徒的标准,是不是降得太快了?徐尧叟也不想酸的,可是这区别对待也太伤人心了。
第66章出事
周遭惊叹连连,程敬之更是对裴杼刮目相看,从前也没听说裴家有哪个惊才艳艳的小辈,他都以为裴家文气已尽,没想到倒台之后竟还留下了一颗蒙尘的明珠。
程敬之爱才之心骤起:“若无意外,今日魁首应当便是贤侄了。幸好今日将贤侄请来,否则梁国文坛岂不要失一员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