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其他人继续往前走么?

应亦骛不觉捂住面容,拼命摇头,小声倾泻着止不住的情绪:“我做不到。”

要怎样去遗忘曾经拥有却又错手失去的珍宝,要怎样去消解过去未曾珍惜的悔恨?

“亦骛,哎。”梁盼烛却未料到他至今仍旧无法释然,以至于如此失态,手忙脚乱地拍拍他的脊背。

淅沥声中,雨泪忽成行,良久后应亦骛才缓和过来,向他道歉:“抱歉,我一时有些伤怀。”

梁盼烛自然明白,摇头:“你我好友,何必说这些。”

再缓和三两句后,外头的小厮忽然来请梁盼烛,说他有上峰也来了茶坊,是否要去拜会,梁盼烛自然得去,请他稍作等候。不过至应亦骛将杯中茶尽数饮完后,他身边的小厮前来抱歉地同他说,梁大人一时抽不开身,稍后不能再来了。

应亦骛自骤然皱眉:“应大人说什么?”

应亦骛慌乱低头,久久不能语。

他做说什么?分明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人,只是身形相似些而已,他与程萧疏的容貌全然不同,他还会作一两句诗、会凫水,他怎么会是程萧疏?他怎么能将旁人当作程萧疏?

程萧疏已经离去了,死在北地,尸体被丢进冰天雪地中,被狼分食

大梦初醒。

一时他心如刀绞,面色苍白,又摇头连声重复:“抱歉,抱歉。”

“应大人?”晋。江唤他。

“抱歉,我失地退去,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

先前学的防身术早已忘了大半,应亦骛几乎是被他直直拖拽回屋中,双手抓着地面利落地撕了自己的锦袍,为狸奴迅速做完简单的包扎后将这可怜递回给应亦骛:“可以应付些时间。应大人回府后再叫大夫上药便是。”

养狸奴?这时应亦骛才后知后觉起来,文氏有咳疾,不能养猫,亦罗怕猫,给长天么?总担心他为此误了学业,至于自己院里还有九官,也不晓得这猫会不会扑鸟,因此脱口而出:“我院里有鸟,怕是不能养他。”

晋。江的手滞在空中,而后很快收回。

他道:“如此,那我便将它养到痊愈为止。”

“辛大人善心。”应亦骛不由笑笑,其实他被雨淋得狼狈,面上的水珠都还未尽数擦去,眼周也略有些红肿,只是他此时浑然未觉,只为救下狸奴而稍稍开怀。

晋。江不再言语,微微颔首后转身离去。

应亦骛见着他踽踽离去的身影,腿依旧是瘸的,背却挺直。

……其实这人倒也不错,先前又算是他偏见了。

正思量间,晋。江已然走远,应亦骛也准备回府,却才发觉自己手中还拿着那把伞。

他想叫下人去找晋。江还伞,但一转念,又收了想法。

“还是下次亲自还他吧。”应亦骛想,还能顺带看看狸奴。

第七十一章:

平光县主这事初时闹得不显,但随时间推移,也隐隐传出了风声,这日应亦骛下朝后,便被上峰拉着询问此事,言谈中有艳羡也有鄙夷,毕竟这算是天大的好事了,他并不想做理会,只三两下敷衍过去,见着应祯荣瞥他一眼又冷哼声,心情愈发糟糕。

此事到了这种程度,他只盼望自己快些从风口浪尖上下来,平光县主他是不可能会娶的,自那次之后,他也觉得晋。江也许会是个良人,或许婚配于他也算不错?当然若谁也不嫁自然是最好的……

正巧,心中正想到此人,便见他也从皇城中出来,迈着他那明显的步伐,大抵是换值,御马准备回府。

应亦骛便主动上前道:“辛大人。”

晋。江见他颔首,应亦骛话到嘴边,却忽然不晓得如何说要去他府上看狸奴这回事,最后还是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