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再难言语,说不出一句劝导的话来。

程萧庐始终一言未发,如他幼时那般摸摸他的头,携唐意何离开了。

第二日他醒底苦练了这么久,不叫你看见,确实有些不甘心。”

程萧疏问:“很难?”

“我学了一年。”谢燮陵看着他:“听说你会鸟语,想来对你而言并不难,不过是弄斧班门。”

“我不记得了。”提及过去,程萧疏全无头绪:“你是何时听说的?”

“去年。”谢燮陵看出他试图掩藏的无措,温言解释:“去年九月时姑祖母说差人传讯,有意为你我指婚,只是我当时在孝期,故而并未声张。”

“原来如此。”程萧疏这时勉强将事情弄了个明白,原来那时应亦骛便是为着这个生气么?

风静静吹动草丛,也将天上的云吹得合了又散,身边鸟儿三五成群,轻轻啄叫着。白云黄草、鸟语北风间,他脑子里却在想:不知道去年这时候自己同应亦骛有没有在一处,在做些什么。

谢燮陵见他出神,并不打搅,只静坐一会儿,终于等到程萧疏问:“可那时你我都未见过,便答应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反驳。”

这话说得直白难听,还带着质问,谢燮陵却实诚回答:“的确并未见过,但我相信姑祖母会为我择一门好亲事,所以并未反驳。至于后来听说表哥已结亲却还继续学的缘故,无非是因为我自己也得了趣,完全是为自己而学了。”

程萧疏颔首:“看来学得成功。”

谢燮陵答:“也许?只是我在荥阳遇到表哥时也才知道,当初应下的抉择是对的。”

叙话不知多久,最终谁也没有上马,反倒算是并肩回了围场,程萧疏刚一近便见程萧昕的仆从四处找他,恰好遇见了,问:“什么事?”

“二小姐请五公子去靶场呢。”仆从忙道:“射艺赛就快开始了。”

程萧疏本想答靶场有什么好玩的,但不知想到什么,最终颔首:“我这就去。”

他们此去有些久了,靶场外已是人声鼎沸,程萧昕见他与谢燮陵并肩而来,一时有些为难,侧脸又见身边的应亦骛频频闪躲,更加头疼。

“二表姐。”谢燮陵礼貌同她问好,目光又越到程萧昕身后,询问:“却不知这位是?”

应亦骛并不作答,面上平静,实则只用余光小心翼翼窥着程萧疏的神色,可惜怎样也没能看出,或者说,他的目光再也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可不等他失落,程萧昕便一手推动道:“小蜧同六表弟介绍三郎罢?”

此言一出,应亦骛的情况终于略有好转。

他会怎样介绍自己……别扭称前夫?直呼其名?还是冷漠地报出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