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去安排。”

这小厮也识得眼色,转身去请应亦罗,应亦罗虽愤怒不止,却也知道算账也不在这一时,收敛了泪容:“谢谢三哥哥与三兄夫,我这就去收拾。”

应祯荣自知无力阻拦这孽障,一时撒手,连颜面也荡然无存,转身便出了正屋,不晓得去向何处。好在乔夫人还有心为他收拾烂摊子,亲自来查看应亦骛的伤势:“三郎,额头可还疼?”

应亦骛这才想起自己额上还有伤,转又眼看到程萧疏一并投来的目光,连忙着急捂住:“无事了,母亲不用担心,我稍后就回。”

乔夫人也知道此时不好再留他,更不能再说什么,轻叹着颔首,便也令下人收拾齐整,照常准备明日的寿宴。

应亦骛单手捂着头同程萧疏走到廊下,听见他好笑问:“捂着做什么?”

应亦骛抬眼看他,又心虚目移:“难看啊,很难看吧?”

额头上顶着个大包,还真是……

“不难看。”程萧疏拿开他的手,握好牵住:“回去我给你擦药,很快就好了。”

话虽如此,但应亦骛还是有心遮掩,微微将头偏过去,月已高升,不知几时:“你怎么现在就来了?我还以为你明日才来接我。”

“想你。”程萧疏答得坦荡:“只是来得晚些,让你受了委屈。”

“我才不委屈。”应亦骛终于回身:“你看,我和妹妹都好好的。”

程萧疏看着他额前垂下的发丝、身上依旧未干的水渍,忍俊不禁,应亦骛也后知后觉自己这话说得实在有些贻笑大方,低首不好意思起来,辩解:“不过就是狼狈了一些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对不对?”

“对。”程萧疏说:“我知道。”

应亦骛抬起眼睛,听见他认真道:“虽然不知你从前与你父亲如何,但你今天很厉害,全无退缩之意。”

他现在这样真心,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仿佛都能透出真诚,反而让应亦骛扭捏,脸较于先前更热了:“欸,其实……”

扭捏半天,到底未说出一言半语,手中却被送入了什么东西。

应亦骛拿他忽然攀住程萧疏的肩,满心甜蜜地在他唇畔轻贴,重复说:“是你的。”

夜半他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被程萧疏弄醒,应亦骛本来想冲他发脾气,不想这人贴在他耳边便说:“生辰快乐。”

应亦骛美妙难言,但面上还要佯装不在意:“哦,年年都过,有什么快不快乐的?”

程萧疏却不依不饶,侧枕在他身边问:“那你去年生辰在做什么?”

……在被济淑公主和谷净濯押着罚跪,然后你来救了我。

应亦骛扭过头:“不记得了。”

“都不记得了,想必一定不是很开心。”程萧疏一针见血。

“怎么我就不能是年年都很开心?”应亦骛坚决不低头。

“那当然更好。”程萧疏抱着他:“以后一年会比一年开心。”

应亦骛虽然不知道他今日安排了怎样的节目,但料想不会太差,心中甜滋滋的,面上还要装着困往他怀里钻,抱怨问:“到底睡不睡啊?”

“睡,现在就睡。”程萧疏笑,轻声说:“梦里再见。”起他递来的弯刀,听见他说:“这刀送你。要杀人的时候,记得首先割脖子,割不到脖子就捅眼睛。”

这样的话真是令人难以回答,应亦骛诧异看他:“说什么呢。”

“明日我教扔开书将他搂抱住:“我又没再伤到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