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再说你都做了那些事,我不求助他难道还求你救我么?”他不知道程萧疏究竟怎样才能说出这些无耻的话,他怎么能够?他怎么能

“那你又何苦同我要子嗣,你去同他要。”程萧疏气极,强忍不去发作,最终闭眼:“我十恶不赦,做你孩子的父亲想来也是玷污。”

咎由自取到这一步,其实他也不知该如何前行。但他已明了,自己的话同应亦骛的话都是何等伤人,他们好像都已经在这样的过程中渐渐找准对方的软肋,非必要或必要时都可以毫不犹疑地狠狠捅下。

只是到这时候,他居然变得胆怯不堪,不敢再说,不敢再去战个旗鼓相当。他居然在怕,他居然会畏惧。他害怕见到对方脸上流露出一点伤心的神色,尽管那样的难过没有半点是为了他。

头又不合时宜地作疼,思绪杂乱无章。

没人回应他,程萧疏极力压下心头火后,终于再度睁眼,却见面前坐着的人定定看着他,泪水一颗接一颗往外涌落,还紧紧咬着嘴唇,连哭泣都不敢大声。

他很熟悉。应亦骛很容易就会哭,他非常怕疼,也很难忍耐。行周公时,稍不注意再看他时就是满面泪水,他附身问应亦骛为什么不哭出声,应亦骛摇头回答,被他弄得快要神志不清时,才冒出短短的话,他说会被打。

会被打?不会啊……他不想伤害他的,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伤他,他只想把伤过他的人全部杀光,可是偏偏现在令他悲伤成这样的人恰恰是自己。

程萧疏温情一觉睡得并不算好,没过多久应亦骛便被细碎的声音扰醒,却见程萧疏已然起身着好外袍。

他连忙下榻:“你要做什么?”

“吵醒你了?”程萧疏侧脸同他一笑,但盖不住面色仍旧苍白,答:“再睡会儿吧?我需得去处理些事。”

应亦骛不由伸手,被程萧疏反握住,这举措让他犹豫消散许多,终于能问出:“刺杀的那些人吗?”

“嗯。”程萧疏颔首:“不是有意瞒你,你若想知道,稍后回来再同你细说。”

应亦骛知道劝不动他,却不想让他再从自己眼前消失,眼巴巴地望着他:“长公主会处理好的,不是吗?”

程萧,所能想到的最合理推测便是祸及程萧疏。

“不是,母亲生性骄傲,不来见我大概是因为她觉得无颜见我。”这一时也难说清楚,程萧疏见他迷茫不已,捏了捏他的手:“办完事回去再同你细说。”

说是办事,其实外出都不算。两手一直紧牵到的心顿时都仿佛被击碎,应亦骛哭得太甚,再忍不住声音,偏过头咳嗽,整个身体都随着这两声咳嗽而一并抖动。

程萧疏上前要抱他,却被他侧身躲开,泪水都还收不回,已然不住摇头闪躲:“不要你抱,不要你。”

他躲得仓促,好像来人是怎样的洪水猛兽,令人避之不及。

可是反抗没有作用,程萧疏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抱住,交颈时谁也看不到谁的神色,只听得见应亦骛哭得喘不上气,感受得到他未停止的挣扎。

“我是混蛋、王八蛋、混账,我强迫你、蛮不讲理、仗势欺人,往后一定不得好死……”

他抓起应亦骛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这样就好像应亦骛也回抱住了他,他们是世间一对互相爱慕的恋人,两情相悦,惺惺相惜,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