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能握住的东西抓得更紧,他这时间第一反应居然已经不再是抗拒,而是着急咬起耳朵贴近提示:“你的伤口。”

“无事。”先前因应亦骛在看书,房中方才明亮,他洗漱完毕后已经命人熄去不少,本就昏暗,再这样吹去两盏后,便只能像他们这般近才能看清对方的脸。

大抵是醉意令人胆大,也或许是程五实在令人察觉不到一丝一毫不安稳的地方,他的手不自觉便顺着肩头移向程萧疏的脸,应亦骛纳闷道:“怎么连皮相也这样好。”

他自己已经微微情动,也就不由自主吐出心底话,再后来便再不肯老实吹灯,反倒仰头追着程萧疏的嘴巴去死缠烂打。只留两盏灯时,程萧疏终于回了他一下,这次极尽投入却又短暂,引得他头皮发麻,应亦骛如触电般匆匆收回,而程萧疏则尝到属于他自己的血味。

醉意和某处都占上风,沾榻后亲近得一发不可收拾,应亦骛耳朵红得足以掐出血来,更难以纾解,可又无法明说,终于在几番不定后伸出手,探向那蛇的那处。

只是未曾想到,醉意却在触到时消解大半,应亦骛头脑只剩一片嗡嗡声。

再以手拨弄三两下后,依旧没有回应,他在接近看不见的暗色中睁大眼睛,醉意终于全然散去,脑中哪里还有风月。

他既对自己如此,必定不会是未曾动情,可现下这般模样……

难怪他身为纨绔,却从未留恋风月,除自己以外也从未与谁不清不楚,难怪即便是那日,这人也仅仅是用手……原来竟是如此。

应亦骛松手,猛然推开程萧疏,震撼无比,不由脱口而出:“你……不举?”

第三十章:

就着残余烛火的光,应亦骛坐起。程萧疏已被他推下床榻,定定站在他面前,面容冷静得可怕。应亦骛再一抚自己的脸,已然烫到不能再碰,愈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不举便意味着程萧疏不能有后嗣,眼下还连带着累及他也不能有了,待百年之后他们的安寝之地都无人来祭拜,他的诗作无人保管,最终只得在地下孤苦伶仃,遭人遗忘,宛如孤魂野鬼……

应亦骛说不上庆幸更多还是愤怒更甚,质问道:“你不举做什么祸害我?”

程萧们去拜见长公主罢。”

程萧疏答:“不去。”

什么脾气。应亦骛不禁皱眉:“你父母兄长姐姐都待你极好,你这般行事,岂不令他们寒心?”

“我一向不懂事,他们不会在意,你何必勉强自己去做些不乐意的事,也讨个没趣。”

这又是什么人,果然是千宠万宠里长大的。应亦骛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纵然自讨无趣也要去的,这是礼法,程萧疏,你当真不去?”

现在的语气便是威胁了,程萧疏到此时才缓缓放下书:“那便走罢。”

料他也不敢拒绝。应亦骛有把柄在手,自然肆无忌惮。

二人见到长公主后,因为应亦骛要主动行礼,程萧疏方才跟着对自己生母做了回千八百年都不会行的礼数。只是眼下看不出李清妙的心情,简单叙话后,她便找了个由头支程萧疏出去:“我不在府中时你将你父亲气得不清,还不去向他道个歉?否则他又怄得好几夜都睡不着。怎么成亲了的人还这样?”

程萧疏要拉应亦骛一起走:“我这就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