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大着胆子凑近,缓缓将唇贴上他的唇角。

也就是在这一刻,程萧疏忽然睁眼。应亦骛被他的出尔反尔吓了一跳,连忙退去,慌张中甩出对策:“还不快说。”

程萧疏只答:“死士不在就不会。”

“死士?”应亦骛忍不住扫视一圈,甚至抬头往上看,却连人影都未瞧见:“这不是话本里才有的么?”

“你喜欢看什么话本?”

应亦骛张嘴就来:“倒也不常看,无聊时会翻……”他总算警觉起来,及时收口,“关你什么事?”

程萧疏见他不多说,也不再问,只站起身道:“更衣罢,我在外头等你。”

应亦骛总算想起初心,连忙叫住他,抓心挠肝:“程五,你还没告诉我究竟如何。”

“我说过了。”程萧疏不紧不慢地走出去。

廊下挂着只鹩哥,正是他从寰宇房拿回来的九官,下人一大早便将它拿出来透气。程萧疏喂了它些东西,一面教它说话一面出神。

昨夜过半时,其实龙凤烛熄了一次,可他又悄然点上了,否则不至于燃到这个时候。

幸好他发现了,不然不晓得今早应亦骛要得意到什么时候。

“嘉礼既成,良缘遂结。愿情敦鹣鲽,白头永偕。”九官学得很快,模仿着他的话,重复道:“嘉礼既成,良缘遂”

“你在教他说什么?”质问声闯入九官的声音中,应亦骛快步走近,恐吓鹩哥:“闭嘴。”

九官才不畏惧他人,依旧自顾自念着它的话,应亦骛恼怒地看向程萧疏,程萧疏反而又喂了它鸟食。

应亦骛不禁冷笑:“果然是不爱读书的人,教说话也只会教婚书上的东西。”

程萧疏并不生气,只笑:“婚书所言属实,便是如此。”

他很清楚,应亦骛如此生气,只因已无力改变局面,嘉礼既成,往后他们无论如何都要白首永偕。结果已如他所愿,也就不用在意其他的了。

九官亲切地啄啄他的掌心,用歪头拿脑袋蹭程萧疏的手,应亦骛别过头去,不想再多看人鸟亲近、这般游手好闲的模样,便出口催他:“走不走?”

程萧疏收手,取了下人递来的丝巾擦手,随后颔首:“走。”

应亦骛嗤之以鼻:“一身鸟味儿,擦了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