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亦骛好笑非常,想要说些什么,终是如鲠在喉,最终只小声解释:“世叔自然好好的,不会走的。至于长天哥哥么,自然是为大陈祈福,为穆王祈福。”
又这般好言好语说了几句,晋。江总算好转。
一刻钟过后,门房来说乔大人来了。
乔煊柳见自家孩子被应亦骛稳稳抱着,有些歉疚,刚要责罚,又见晋。江睡得香甜,一时间怎样的严父冷脸都软和下来,只压低了声音:“亦骛,抱歉,让你操心了。”
应亦骛摇摇头,将晋。江交付进他怀中,又亲自送两人出府,待乔煊柳将晋。江放入车马后,两人才简单叙话。
“听说你近来不见任何人。”乔煊柳刚往里走了一遭,真心劝解道:“府里冷寂,不如将姨娘和亦罗接回来,也好有个伴?”
应亦骛摇头:“先前已经写了信。但我执意要回豳都,已是伤了她们的心,恐怕没那么容易请她们回来。”
“怎会如此?”乔煊柳方才从这寥寥数语中窥出真相:“难道你当日并不是自愿去江南?”
“正是。”应亦骛道:“当初我病得太重……总之一言难尽。”
乔煊柳思量片刻,喃喃道:“真是错过了。”
“怎么?”
“你们去江南前夜,徐二兄奉穆王殿下之命来探望过你,亦罗未准他见你,只说你因病而郁,忧思抑悒,决意离开豳都,以此回了殿下。”
他的话落在周遭,碎了一地。应亦骛耳边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细鸣,仿佛在说注定如此。
注定是要如此的,无论如何上下扑腾,或是美化为力挽狂澜,终究也只能如此。
应亦骛垂下头去,强颜欢笑:“想来亦罗和母亲也是不想我整日过度思郁,不能怪她。”
乔煊柳见他如此神态,也知不好多言,便转了话头:“说来你近日可还清闲?我有桩事想拜托你。”
是夜,应亦骛铺开纸张悬于墙面,提笔悬腕。
因为穆…他甚至不是在程萧若事后告知他时才知晓的。
程萧疏可以自负说一句,过去虽身在局中,但能窥得万事,仅仅一杯酒而已,他怎么会不知晓?他太清楚,在他带徐涂温去乔府时,他就心知肚明了。
程萧疏只是知道,自己本就如此。
“他不需要知亦骛过于了解他,知道程萧疏的聪明与厉害,只怕他是试探,更加不敢回答。
“问你话。”他有些失去耐心。
应亦骛只得答:“小人地位卑贱,不敢攀附。”
他做出惶恐的样子,程萧疏仍是气定神闲坐着,似乎也是深夜难眠,又确实将他当作了旁人:“既是俳优,说个笑话听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