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成婚,怎么就抓着我不放?”

程萧若有些心虚:“我老了有苏娘扶,你老了有人扶你么?”

程萧疏不愿多提:“请陛下与太后入殿罢。”

程萧若只得叹气,转头便离开去想其他法子。

这位皇帝陛下待程萧疏还是老样子,恭敬小心得很,问了些寻常的话便找借口离开,倒是谢燮陵,对于程萧疏的病情问得认真。出殿后,他神色有些恍惚,直到身边侍从连唤数声,方才回过神来,嘱咐道:“准备出宫。”

程萧疏与徐涂温约在茶坊见面,徐家有一小女心思玲珑,性情和端,倒很符合应长天对伴读的要求,日后入朝为官,想必也能有一番施为,二人三言两语将此事定下,话头移到程萧疏身上。

“听说殿下前些时间身体不虞,不知可好些了?”

程萧疏心知那条腿已然保不住,倒也不在意,只答:“已然无碍。”

如此,徐涂温才放下心来,“我二弟前些年辞官在外游历,直到他回豳都,我才知晓世子的存在。”

徐涂温心知肚明,正是因为他这些年对应亦骛与应长天的照拂才叫程萧疏念起这一番旧情,在攻回豳都前便差人与他联络,给了他重新择主的表现机会,自然愿意对这段往事细说一番:“世子他父亲起初并不愿意承认……”

听着往事在他口中娓娓道来,程萧疏不由出神。

在穆国公府故意激怒应亦骛时,其实他本不觉得应长天会存在于世间,可即便嘴上说着“我真是错信于你”,他还是将应长天带到了这世上。

倒是夜又去了三门巷。

不去倒不要与他有什么干系呢?

应亦骛答:“他是我儿的父亲。”

“嗯?”灵阳子颔首:“那应当你儿来求我,怎么只见你一人?”

应亦骛面上浮现出希望,忙问:“若我叫他来求您,您可愿出手医治?”

灵阳子哈哈大笑:“又不是他救的我,他求我我可不医。”

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就此黯淡,香炉上静静飘起一缕白烟,安静良久后,应亦骛终敞开心扉,吐露心声:“他是我心爱之人。”

心爱之人。这诚然极难出口,可事实便是如此。要说出口之前,他好像极为痛苦,可真到这时,他反而觉得如释重负。

灵阳子盘腿坐定:“如此?”

应亦骛颔首:“如此。”

灵阳子长叹:“我倒不是不愿救他,只是……”对上应亦骛几乎要发着亮的眼睛,他终是残忍地实话实说:“此人都没几年好活了,治腿不过是你们一厢情愿要摸索着下一步,每拜一步、叩一步,便要更小心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