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沉着冷静的模样,不过语速快了些,摘下脖颈间的蛇形暖玉递给小厮:“告诉你们大人,我要见他。”

小厮竟也不觉被他的气场所震慑,连忙跑入府中禀报,不一会儿,晋。江出现在他面前。

“什么事?”他见应长天脸跑得通红,直接问。

应长天看了眼周围的下人,晋。江说:“无事,他们都是可以信赖的人。”

可应长天只摇头,并不放心。“失礼了。”晋。江便伸手将他抱起,应长天贴在他耳畔道:“我父亲杀了弘乐王世子。”

晋。江只问:“你要我做什么?”

应长天却定定地看着伞停在他面前,生硬地将伞递回:“还你。”

晋。江垂眼看着伞,似乎终于察觉到什么,接过时忽然道:“既然都到了府中,应大人可要去看看那狸奴?”

哼,倒像是他上赶着要来看的。应亦骛气闷:“不必了。”

心底却愈发难过,只觉平光县主一事当真是无妄之灾,虽然很早时便没少萧昕差人送来茶点,二人就于院中坐下,谈些近况。

“我也听说了平光县主一事。”程萧昕认真问他:“三郎,你当真不准备再结姻缘?”她虽然依旧为亲人的离去而伤怀,却不得不在时光的流逝中接受这个事实。自己已是时日无多,可应亦骛还有那样长的路要走……她只是觉得如此,对他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应亦骛一笑,虽怅然不已,却十分坚定答:“是,我已做好了打算。”

他或许不是为了后来长久的孤独继续活,只是为了那一年半载的美好才得以继续生存。

说到此时,他忽然想起那日华娘对他所说的一切,自己虽然已经说明会死守心底,可这却是程萧昕,若是告诉她,说明她也许尚有亲人在世,她会不会好一些,坚持得久一些?

正犹豫要不要开口说明,程萧昕却忽然提及:“不晓得算不算回光返着他,忽然笃定道:“我知道你是谁,你要帮我,我会守口如瓶,对任何人都是。”

他一开,绝望地等死。而后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接住,但那样安心的怀抱转瞬即逝,待他想看清给他怀抱的人时,便又会再度坠下,不断地下坠,不断地绝望,又一次次被接住,往复循环。

好奇怪,明明是那么熟悉的怀抱,那他为何还会落泪?还会那样难过?

应亦骛骤然醒来,他环顾四周,发觉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外界还下着小雨,洗刷树叶的声音清晰可见。

身上的腥气已然被洗去,他穿着干净的中衣,先前的一切好似才是梦。应亦骛愣然片刻,又重新躺下,再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不要醒来吧。

不要醒过来。

直到一阵脚步声自沙沙雨声中传出,他方才回过头望去,只见晋。江站在屋外廊下,“饿吗?”

“我睡了多久?”应亦骛不自觉去抚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坦到凹陷,其实已经没什么感觉。

“五个时辰左右。”见应亦骛撑着床榻坐起,晋。江才走进屋内:“你若乏力,可以再休息会儿。”

“这是哪儿?”应亦骛不由再度缩起,抱住双腿问他。

“我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