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打算,沈父大手一挥,喊来保镖:“来人,把他们两人一起给我扔出去,以后谁再放他们进来,谁就和我沈正天过不去。”

膘肥体壮的保镖出马,事情变得好办很多。

周书砚沈知夏两个人,一个横着扔出去,一个竖着扔出去,总之都被扔出去了,喧闹的宴会厅,立刻肉眼可见的安静下来。

一片冷寂中,沈父强打精神,驱散宾客。

在场宾客本就是沈家亲朋比较多,又看够了戏,知道事情闹得太大,需要不少时间来转圜,便很识趣的各自安慰两句,也就离开了。

送走最后一个宾客,沈父转过脸来看沈新棠:“棠棠...”

殷勤的姿态,摆明了不用等亲子鉴定报告,就要直接把沈新棠认回去。

看着是挺笃定,挺爱护她的,但越笃定,沈新棠就越觉得可笑。

她今天是说了很多话做了很多事,又有在场宾客的助攻,才很顺利的揭开周书砚和沈知夏的真面目没错,但那日,周书砚指玉为妻,力证沈知夏才是沈家大小姐的那日,沈父明明也可以看在十五年父女情的份上,多给她一次机会,多给她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而不是一拿到亲子鉴定报告,就凭着这冰冷冷的数据,否定了和她的十五年,在寒风四起的夜里,将她光溜溜的扫地出门。

沈新棠勾勾嘴角,莞尔一笑:“沈总您说,如果那晚您没有信周书砚和沈知夏,没有不顾情份的将我赶出去,沈知夏还会看我孤苦无依,就放肆的设火灾局,想置我于死地吗?”

“这才几天,你怎么就和我生疏至此了。”沈父又心酸,又失落:“我承认那天是我不对,错都错了,我也不想无耻的给自己找理由,可这么多天下来,我真的没有一天不挂念你,没有一天不...”

挂念吗?应该是有的,可是那又如何?

沈新棠笑了笑:“说得再天花乱坠,你不也在我和沈知夏之间选择了沈知夏,为了弥补她,还把我名下的一切收回,全都给了她?”

“还没给,没给。”沈父急急的否认:“棠棠你要介意,我可以现在就找律师,我...”

“不必了。”沈新棠摇摇头,拒绝了:“宴会刚开始我就说过,我这次来,是为调查妈妈的死因而来的,其他的一切,我不在乎,也不需要。”

说完她转身就走,速度之快,沈父一路小跑都没追上。

追了半天,不见她停留,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沈父也泄气了。

罢了,他虽没有主动伤害沈新棠的心,但也在身心上给了她极大的伤害。

论罪过,他虽不如周书砚沈知夏两人的重,这么大的误会,想短时间抹平也是不可能的。

那就先缓一缓,等一等,等把沈知夏的问题处理好,把妻子的死因调查清楚...他和棠棠,还有漫长的余生要相依为命呢。

这样想着,沈父勉强提起一点精神。

喝了佣人送来的参汤,他强迫自己睡觉。

一整夜他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反反复复好几次,终于赶在天亮时,收到了亲子鉴定报告的结果。

看到白纸黑字的亲子鉴定报告上,无一例外的非亲子关系,沈父笑着笑着,流下泪来。

“我怎么那么傻?”狠狠抬手,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