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千般错,到底和自己好了那么多年,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到底是自己的。

周书砚叹着气,矮下身去把她抱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人虽紧紧相贴,眼睛却很无神的看着前方:“若能侥幸留住孩子,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医院里,直到孩子出生,孩子出生后我会安排人养孩子,至于你,沈知夏,给你的那么多好东西不收回,就是我看在你当年救命之恩的份上,最大的尊重了。”

这是...要和她划清界限的意思?

沈知夏不舍抓住他的衣服:“书砚...”

“就这么着吧。”周书砚抬着长腿,机械的往前走:“十年前,你在我离家出走的时候救我一命,把羽绒服给我还给我买退烧药,我很感激你,也按照你的要求和沈新棠告白,让她来做我们感情的幌子,这么多年的折腾下来,我们之间早就两清了,我也不欠你什么了。”

周书砚一步一步的,走得僵硬又呆滞,半天都没走出宴会厅。

这点时间差,也给了沈新棠回过神来,把一切想清楚的机会:“你无脑维护沈知夏的原因,竟是因为她在你离家出走时救过你,给你羽绒服给你买药?”

周书砚脚步一顿,麻木的回头:“是啊,怎么了?”

沈新棠没有说话,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沈父,却惊叫一声,嚷了开来:“书砚的羽绒服和药,不是你给的吗新棠?那年冬天的雪特别大,你妈特意给了买了厚实的羽绒服,可你怕书砚离家在外冻着,把羽绒服脱下来给了他,自己顶着寒意一路走过来,连口姜汤都没来得及喝,从医药箱里找了一堆药又出去了。”

“真的?”周书砚行走的脚步,一下子就僵住,怎么拔都拔不动了。

怔怔的眸光,先看满脸愤愤的沈父,再看自嘲可笑的沈新棠,再看怀里慌得眼珠子都快挂不住的沈知夏,周书砚哪里不知道,他在最紧要的事情上,又被骗了。

他从十年前就在被骗。

十年来,沈知夏一点点,一滴滴,如丝如缕的欺骗他,渗透他,贯彻他。

“扑通”“哐当”,这是身子先落地,后脑勺接着着地的响亮声音。

沈知夏剧痛,但不敢哭,只可怜兮兮的道歉:“你听我解释,书砚,你听我解释啊。”

周书砚长腿一迈,直接跨过痛得直扑腾的沈知夏,三两下走到沈新棠的面前:“伯父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羽绒服,我的退烧药,都是你给的?是你趁着我生命含糊不清,悄悄给我的?”

“是又如何?”沈新棠嗤笑着,勾起了嘴角:“你发烧的时候是神志不清,可后来烧退了我给你送粥,偷偷把生活费给你,你不都是清醒的吗?你不记得清醒时我为你所做的,只记得意识模糊不清时的羽绒服和退烧药,这不就说明我在你心中,一点都不重要?当初没觉得重要,现在再来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新棠...”周书砚双腿一软,直接跪下了,跪下时手还不老实的想去捉她的手:“我并非觉得你不重要,只是生病时的羽绒服和退烧药,确实救了我的命,所以我...”

“够了!”沈新棠退后一步,利落的抬脚。

尖锐的鞋尖好巧不巧踢中周书砚,沈父的巴掌接着扫过来:“滚!带着你满嘴谎言的脏女人滚!从此以后别踏进我沈家的大门半步,否则我不能保证,我会不会连你也一起打出去!”

第18章

连周书砚都迁怒上,这可真是大势已去了。

沈知夏慌了神,连剧痛的肚子都顾不上了,只一门心思的想抓住沈父:“亲子鉴定结果还没出来啊,爸爸,亲子鉴定还没出来,我如今就还是你的女儿。”

“你这样的女儿,有还不如没有。”见沈知夏挣扎着,还有爬起来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