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好奇,便回了一封信,只写了一句:"何人戏弄,请现真身。"

第三日,答复来了:"真身难现,唯字传情。若不嫌弃,可暂为笔友。"

我思量再三,应了下来。

自此,我们两人书信往来,未曾间断。

我误以为"玉兔仙"是某位闺中小姐,直到半年后的一次花朝节。

那日,我随沈景翊参加陆砚文府上的宴会。

席间,陆砚文赋诗一首,笔锋遒劲,字字如刀。

我蓦然发现,那字迹与"玉兔仙"的信笺如出一辙。

一时间,心中惊涛骇浪。

宴席结束,陆砚文送客时,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

他微微颔首,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我恍然大悟。

原来"玉兔仙"不是闺中小姐,而是堂堂礼部尚书陆砚文。

回府后,我写了一封信:"玉兔难寻,砚台相伴。"

只字未提真实身份。

可陆砚文却明白了我的心意。

从此,信中再无隐晦。

只是我二人从未谋面,尽在字里行间。

第3章

次日一早。

陆砚文派人送来了几个布包与一本簿册。

我打开簿册,上面详细记录了前往北境的路线与注意事项。

布包中则是一些干粮、药品以及一套男装。

我将这些物件藏好,心中已有了计较。

两日后,便是我与沈景翊和离的日子。

和离后,我便可离开这座囹圄。

去往北境,开始新的生活。

我开始清点嫁妆。

当初嫁入沈府时,我带了十二抬嫁妆。

虽不算丰厚,但也足够我今后安身立命。

我命人准备了几个木箱,将贵重物品分类收好。

雪信仍不知我的打算,只当我是伤心过度,想要整理心情。

她时常偷偷抹泪,看得我又好气又好笑。

就在收拾嫁妆的当口,沈景翊从边关归来的表弟忽然造访。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我的院子,不曾通报便张口大喊。

"表嫂在家吗?"

听到声音,我连忙示意雪信将箱子掩好,起身迎了出去。

"原来是明远表弟,不知来访有何贵干?"

明远上下打量我一番,皱眉道:"表嫂气色不佳啊。可是表兄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

我淡淡一笑:"没有的事。表弟请坐。"

他坐下后,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几个掩藏不及的箱子上。

"表嫂这是要搬家?"

我心中一紧,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整理一下闺物罢了。"

明远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追问。

只是闲话家常,说起了边关的见闻。

"边关苦寒,却也有别样的风景。特别是玉门关外的雪山,壮阔无比。"

我微微一笑:"表弟好雅兴,竟还有心思赏景。"

他大笑:"非也非也。实是被陆砚文所邀,才得以一观雪山奇景。"

我心头一跳,故作不知:"陆砚文?"

明远点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