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鹤栖僵硬的张了张嘴。

“为了我的妻子。”

主管嗤笑一声,不屑道: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深情这套?真的深情,就去人家面前道歉,就算是哭,就算是下跪,也要把人留住,你这么哭哭啼啼的算怎么回事?”

段鹤栖立刻红了眼。

他的爱人,已经不在了。

主管厌烦的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最烦你这份样子!”

段鹤栖的第一份工作是趁着半夜,去墓园打扫。

他拿着扫帚,累到天都发白,还是没做完主人交代的工作。

段鹤栖心灰意冷的坐在地上,却碰到主人气势汹汹地前来。

他一眼扫过去,发现地面和没动过一样,气得脸都白了,一把抢过段鹤栖手里的扫帚,对着他又打又骂。

“你身强体壮一个小伙子,居然扫地都不会?”

“既然什么都不会,你为什么要抢这份工作?”

“一会儿人都来了,让他们看见你偷懒耍滑,咱们两是不是要一起滚蛋走人?!”

段鹤栖想过还手,可拿人手短的道理忽然涌上心头。

他垂着头强忍着,脑子里浮现曲舒然第一次打工,什么都不会的样子。

那时她也带着一身伤回家,可他做过什么?他冷冷扫了一眼,从医药箱里掏出廉价的创可贴,扔在她脸上。

“笨死了,打个工都会受伤,你还能做点什么?”

曲舒然笑眯眯的把创可贴粘在伤口上,一点抱怨都不愿说出。

现在想起来,她该有多疼?

段鹤栖咬着牙打扫完墓园。

他那双矜贵的手哪里做过这些?

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就磨出血红的印子,可他咬着牙不肯出声。

这是他欠曲舒然的,他必须还清!

接受他的第二份工作,他被主人要求去酒吧陪酒。

段鹤栖算是能喝,可一一瓶一瓶烈酒灌到他的喉咙,他还是有点吃不消。

更何况,身边一群女客人对着他的身体上下摸索。

“哇,年轻帅哥,你也来陪酒啊?”

“别陪酒了,陪我好不好,你喝一杯,我给一万!”

“十万哪配得上帅哥的美貌,我给五万!”

放到过去,段鹤栖只会冷笑一声,砸钱让所有人滚蛋,甚至徒手拆了酒吧。

可现在,为了复原曲舒然,他不得不点头。

他举起酒杯,把烈酒一点点灌进自己的喉咙。

剧烈的疼痛涌上来,他死命掐着拳头忍住。

曲舒然在他面前第一次犯胃疼的时候,也是这样。

她不得已到酒吧打工,被不良客人灌了好多好多酒。

她喝到胃疼,蜷缩着身体,爬不起来,回到家时,几乎是哭着求他想一点办法。

当时他做了什么?

他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听说她被客人灌酒,冷冰冰的嘲讽。

“曲舒然,你可真有出息啊?干什么不好,居然跑到酒吧喝酒?你不胃疼谁胃疼?你疼的活该!”

“我没钱,去不了医院那种烧钱的地方,你自求多福吧。”

曲舒然就这么强忍着胃疼过了一夜。

段鹤栖被女客人灌到吐血,仍是笑着不肯说一句话应对。

此刻他忽然明白曲舒然的苦衷。

人活着,是为了爱,为了责任。

所以他像当年的曲舒然一样,强忍着不肯去医院。

忍到胃疼到麻木的时候,他笑着想。

自己又离她近了一点。

第三份工作在自己昔日的会